“我之前也是有听说过,那户人家的管家不是已经下狱好几天了吗?竟然是秦郎君的父亲?”
“不能吧?当时我听那人的罪状,只惊叹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如何敢相信竟然就是我们身边的人?”
“你可不要错判了,怎么是你身边的人。你也晓得这秦郎君如今不过就是个家生子的身份罢了,这种卖身契大抵都是签了死契的,说出去就是个不入流的奴才。怎么,难道你还因为人家有几个人,竟然肯称呼奴才为兄台?”
那人一听,连忙是脸红着反驳,“怎么可能,我只是说说罢了。”
这几个人的一唱一和,倒是叫秦郎君觉得如今站在这里更是难堪,甚至是恨不得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偏偏郑婉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好了,现在我们也是什么都和你说了,轮到你和我妹妹道歉了。”
她这话出来,只怕是他们家的主家。
秦郎君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
若他们真的是叶家的人,那他这样得罪了他们可如何是好?
莫不是也要把他给发卖了?
边上的人也说,“秦郎君啊,这面前的人啊,说不定就是你的主子,你若是对主家不敬,到时候打死了你也没话说的,说到底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人了。”
“就是就是,既如此,还是快快和人道歉吧。”
这些人倒是说点风凉话不会觉得皮痒的。
刚才一个劲儿的站在秦郎君那边帮忙说话的是他们。
如今又站在郑婉这边叫秦郎君道歉的也是他们。
不过郑婉也清楚,不过就是想着看好戏罢了。
也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秦郎君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下面,他既想要自己的脸皮,更想要自己的命。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咬牙和郑姚说了一句,“对不住,是我鲁莽。”
郑婉闲闲的看着他,“和谁道歉呢?这轻飘飘的一句不情不愿的做给谁看呢?不想道歉?那拉倒啊!”
秦郎君如今都已经是豁出去脸皮了,自然是不会再计较别的了。
立刻就更是大声的喊了一声,“对不住!”并且还伴随着一个深深的鞠躬。
郑婉嘲讽的看了他一眼,“秦郎君,也不知道你现在酒醒的如何了,但如果我是你,我就快点去府衙大牢看看你爹,不然,可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了。”
那秦郎君立刻就是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可还没跑出去,就已经被掌柜的拦住,叫他赔这店里面的损失。
那秦郎君连忙从自己的荷包里倒出不少银子,扔下就走了。
郑婉摇了摇头。
可见这秦管家平日里的油水是有多少多,自己的儿子竟然是出手这样的大方,和叶申都可以一比了。
郑婉他们处理了这事儿,就上楼去坐下点了菜。
郑婉看了看郑席,又想起了什么,然后就说,“我刚才听书院的掌柜说,这次分帖经、杂文、策论三场都放在一起考了,是什么意思?”
这次考试有大变革,之前路过书院的时候就听见掌柜的在说。
如今在这酒楼里面也是不少读书人都在谈论。
郑席就和她解释,“原本府试是分成三场,分帖经一天,可回来休息,杂文一天,可回来休息,策论第三场是两天,中途不得离开的。但是这次有改变,把三场都放在同一天考试了,于是便是直接要在考院里面待上整整四天。”
郑婉的表情严肃。
她之前就听说过那个考院的。
一人一个小格子,进去了就是吃喝拉撒睡全部都在里面,可特别的熬人。
如今在里面待上四日,郑婉可真的是怕郑席的这身子骨吃不消。
大家都是读书人,也不是和郑度似的,完全就是石头做的,这苦熬四日,可怎么吃得消?
郑席看郑婉表情像是要死一样,就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对于我来说,考试难度应该没那么大的,我在里面也能休息能吃饭的。再说了,这三场放在一场考,对我而言说不定更好,我早点写完还能早点出来,省的不少时间了。”
郑序吃的开心,这会儿抬起头来说了一句,“我想也是!席哥这么厉害!别人要考四天,说不定席哥两天就出来了!”
郑婉一下就拍到他的脑袋上,“你以为你席哥是神仙啊!而且就算是两天就写完了,难道不需要检查?不需要再思考?这给足了时间都是有理由的。”
郑婉叹了口气,“这身体是本钱,咱们一定要保重。吃的能带点进去吗?我给你多准备点好吃的,到时候你吃饱了就更有精神了。”
不过几日就要考试了,虽然这还不算是最后的大考。
但是郑婉已经是如临大敌。
她恨不得是连夜上商店去买个旗袍来穿,预祝她宝贝弟弟旗开得胜。
听郑婉这样说,郑席的眼里浮现出一些笑意,然后就说,“不用。”
“怎么不用?你相信我,人啊一吃不饱就没有力气,一没有力气脑子就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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