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这世界上也没有什么都是十全十美的事儿,她现在总归也没有很喜欢郑席,说放开也不是放不开的程度。
她自小没有亲情在身边,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就是亲情。
至于还没有成型的爱情,她觉得并不算什么很重要的事儿。
郑姚就说,“我知道大姐的性格和脾气,对着这样的事儿我从来不敢说同意或者不同意,我只是想着,希望大姐开心。”
什,什么……?
郑婉没想到郑姚竟然是会这样说。
“以大姐的年纪我知道在村子里的话,其实是早就已经是要嫁人的了,但是大姐没有,为了我们也是付出了这么多年。知道大姐不是我们亲大姐的时候我真的很恐慌,只怕是大姐不要我们了。但是后来想到大姐和席儿的事儿,其实我心里却也有些窃喜。这窃喜不是其它,而是想着若是大姐真的以后都和席儿在一起了,那是不是就会一直留在我们家和我们在一起了?”
郑姚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十分自私,甚至也没有多去考虑大姐一二,所以我不敢说同意,只怕大姐以为我同意是因为想要大姐留下。我虽然是真的希望大姐留下,但是却也不是想着只是以这样的方式。若说我真的同意或者是表示赞同,都是因为我知道席儿是个好孩子,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虽然性子冷淡了些,但是却一定是个好孩子,这大姐也是知道的。我知他好,更知你好,便是觉得你们在一起也一定是最好的。”
郑婉呆呆的看着郑姚,“你,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郑姚靠过来,枕在郑婉的手臂上,语气软软的,似乎是在撒娇一般,“大姐,我打从心里敬爱你,我希望你好,希望你幸福,只要你开心快乐,我便是会觉得,这些都不打紧,和谁在一起,不和谁在一起,我都觉得好,只要大姐你开心就好。最最重要的是,我只希望大姐无论和谁在一起,日后嫁给谁或者不嫁给谁,都始终是我们的大姐就好了。”
她抱着郑婉的胳膊,声音带笑,“其实弟弟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事儿他们却不便来说,只能是叫我来了。”
或许这就真的是老天的恩赐。
不然不会让郑婉遇上这样好的家人。
他们爱她,只希望她幸福。
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和她自己所祈盼的一样。
大家始终都是家人。
郑婉抱住郑姚,一时心里只是五味杂陈,便是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
次日,就是郑席去殿试的日子。
他昨天回家之后倒是没说什么,和郑婉来问过安之后就回去洗漱睡觉了。
因着这一日要殿试,郑婉更是什么话也不会问不会说,叫他早早的去休息了。
郑席要穿的衣服是早就已经被分配下来的,进宫也会有专门的人带着。
他从来做事小心谨慎,这倒是不怕他会出什么岔子,郑婉也是不担心。
只他临出门也还是关照了两句,“等你回来。”
她把状元郎三个字给吞了下去,到底没有皇帝亲批,这话也是不好说。
郑席点了点头,又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是跟着人离开了。
进了宫,也是有被吩咐过可千万不要四处张望。
可即便是郑席不用张望着看,也能感觉到着宫殿巍峨高耸,这当中气势磅礴,郑席自然知道应是把头低的更低些。
但少年意气,他如今走在三个人的最前面,这统一的华服穿在他身上竟然也显出格外不同来。
便是跟在边上的太监也是屡屡看他,心里想着今年这一甲第一名长得,倒真的是俊俏非凡,以陛下的性子,只怕是会封赐给他一个探花郎才是。
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他这样的气派。
皇帝见了他们,也是简单的问了几个题。
其实到了殿试了,这三人的水平自然是都不会差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郑席长的格外出众,还是回答的格外叫皇帝满意了。
他说话的时候皇帝也是频频点头的。
皇帝问,“郑席爱卿,是什么地方人士?”
“回陛下,臣为松山府长日县石牛村村民,祖上世代务农,无有学士,如今到了臣这一辈,堪堪出了臣这第一个读书之人。”
皇帝哦了一声,“朕瞧你如此气派长相,还以为你是京城哪户人家的郎君,是朕往日错漏了,想不到竟然是山野居士。”
皇后笑了一声,“不过自来文人大家出自山野也是比比皆是的,朕瞧你不以身份自轻,此项极好。”
他撑着头看了看郑席,“朕观你秀气非常,通身少年郎气派,从你进来之时便是想着,不若将你点为探花,倒是也不枉费这探花之名。”
郑席心里一动,正是要跪下谢恩。
皇帝又说了,“只是朕看你文章,实在过于出众,刚才殿上答问,也是大家之才,虽也不知你师从什么老师,想来你那务农的家里人也是为你费劲了心思,如今你好不容易得了这一甲第一名,朕若是飘然点你为探花,他们心里可会有所沮丧?”
郑席跪下,落落大方的说,“回陛下的话,臣能得中举人已经是天恩浩荡,家里人无不感激君恩的,不管是陛下如何封赐,都是臣的福气,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沮丧的。”
他年少,在这三个人里面一看也是最最年轻的人,只怕是如今二十都不到。
二十都不到的儿郎,竟然就已经状元及第了,这样的人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前景。
皇帝知他意思。
说的冠冕堂皇,面上波澜不惊。
其实是对自己有十足的自信,如今是第一,是第三,他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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