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的,所以我这做阿婆的不是给你相看了又相看,才找到一个这么好的。”李婆子说话是张口就来,“你就是在这整个长日县,也找不到比我这侄儿更好的人了。”
“哦哦,具体是哪里好?”郑婉打断她,“阿婆你也不要说什么老实肯干了,我们都是庄稼人,就没什么人不踏实肯干的了。你也说他快三十岁还没成亲,我想想要么是自己有毛病,要么就是家里揭不开锅了。你觉得他哪里配得上我?”
那男人听郑婉这么说,立刻就来了火气,“老子原本还看你长得不错,想着将就一下娶了你算了,你现在在这里放什么屁?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把你打的找不到北?”
郑婉丝毫不怕,只是笑着看李婆子,“阿婆,这就是你说的好男人?还没进门呢就想打我?要真的成亲了,我不会两天就被打死了吧,我还有这么多个弟妹,这可不行。”
李婆子一把拉住他的侄子,“大丫,你这就是误会了,他这人就是脾气冲,真的打人可不会的。快,给大丫道歉。”
“婶,你也不听她在说什么鸟话,老子……”李婆子拽他,“别废话,你还想不想……”
她点到为止,“道歉!”
那男人心不甘情不愿的低了低头,“对不住。”
“拉倒吧。”郑婉就说,“我可不敢听这句道歉,一会儿又要打我了。”
见李婆子不依不饶,然后郑婉就说,“聘礼给多少啊?”
“什么?”李婆子愣了下,她没想过郑婉一个姑娘家的张口就是聘礼,她一下就觉得不太好糊弄了。
郑婉就说,“总不能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去贴补一个男人吧,县令老爷昨天刚赏了我五两银子我都没要,给了村子里,现在想想还有点可惜。”
谁说不可惜啊!
李婆子立刻就说,“老婆子去给你要都行!”
“那给都给了,有啥好要的。”郑婉笑了笑,“要不这样吧,这个大叔……哦大哥,要是能出个五两银子聘礼,也就算是有诚意,那个时候我们可以再谈的嘛。”
“五两?!”李婆子眼睛都直了,她以为最多就是两三钱银子。
郑婉恩了一声,“我的弟弟来年要去赶考了,这路上的银钱还不知道要多少,我还有不少弟妹要养活,五两银子我都是要的少的了,怎么,不愿意?”
男人就破口大骂,“五两银子?五两银子老子娶你这个烂货?老子他妈的县城里都能包个花姐一个月了还娶你?”
他还要继续大骂,一块泥巴横空而来,立刻就堵住了他的嘴。
他张口要说话,那泥巴竟然往嘴里去了。
然后下一秒就是一盆水迎面而来,把他浇了个湿透,那泥巴混着水,更是恶心。
他连着呸了好几口都吐不干净。
郑婉转头看了一眼,白然把水桶放下,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手,“嘴太臭了,来帮你洗洗嘴。”
白然的脚踢了踢边上的石头,“道歉,然后滚蛋,不然就让你全身都好好洗个泥巴澡。”
“大丫,你家这人怎么这样呢!”李婆子连忙去给那男人擦了擦脸,然后就说,“我们这好心好意的过来和你结亲……”
郑婉挥了挥手,“我叫你一句阿婆是给你面子,你也不要太给脸不要脸了,你也不带着你这个侄子去照照镜子,就是给我当帮工我都嫌弃丢人,我说五两银子是给你们个台阶下,不然你们成天盯着女人口袋里的钱,丢不丢人?”
这一番被骂的两人都愣住,男人就想上前来打人。
郑婉笑了一声,“我的这个表哥可是轻而易举的就把山贼给捉住送官的人,怎么这位大叔,你觉得你比山贼还厉害?”
这村子里的人最怕的就是山贼,听到这里有人竟然打过了山贼,一下不敢动了。
他重新缩着脖子贼眉鼠眼的看他们。
郑婉懒得理,“阿婆,我还要把话说的多难听,上次就已经说白了,我不可能和你一个家的,你也别想从我这边占便宜了,我听村长婶说,你也去采仙人草来给我家?现在是不想做这个生意了?”
李婆子就是想要更大的生意才走了这一步!
郑婉就说,“不想做就不要做,而且,你说这是别的村的人?度儿,你去把咱们村的巡逻队找来,现在天没亮透,他们还在巡逻的肯定。”
男人警惕的看她,“你要干什么?”
郑婉不吭声,只是很快的工夫,郑度就把巡逻队找来了,郑婉就说,“这个男人是外村的,我是没见过,一早就要冲进我家,不知道村子里怎么处理啊。”
这巡逻队的人一看是郑婉家,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他们拿的银钱里面就有郑婉的功劳呢!
要不是郑婉,他们这会儿哪儿能有这样的活干!
立刻就说,“没见过的眼生的人,赶出去!”
“赶出去赶出去!”
李婆子连忙跑上去,“这是我的侄子,我的……”
郑婉就说,“阿婆,你可以给这个男人作保?要是这男人做了什么对村子有害的事,阿婆你能负责吗?”
李婆子不敢吭声了。
那男人被巡逻队拖着往村外走,嘴里还一直嚷嚷,“老太婆,你收了我的银钱,你拿了我一钱银子!你给老子还来,你给老子吐出来!”
——原来还是两面收钱。
郑婉好笑的看着李婆子。
李婆子缩了缩头,看有一个巡逻员又要折返回来,她又想起郑婉刚才的威胁,竟然脚底抹油逃跑了。
只剩下那个男人的哭声,“你们别拖我!我的衣服,啊我就这么一件完好的衣服啊!!”
作者有话说:
头可破、血可流,衣服不能破(主要就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