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就说,“白护卫……”
白然的眼皮子又抖了抖,“大家都是自己人了,郑姑娘你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叫我白……白然就行了。”
郑婉从善如流,“白然,你身体还没养好,已经辛苦了就在家里歇着吧,让度儿和序儿陪我去村长家走一趟。度儿,你把人扛上。”
“哦哦,知道了大姐。”
郑席皱了皱眉,“我也去。”
郑婉看了看天色,“你回去睡觉,读书人不能熬夜。”
郑席摇头,“一起去。”他打断郑婉的话,“就一天迟一点……他俩去,我不放心。”
到底是抓到个活的,未必是没有还有在周边等着救援的。
如果真的伺机而上,这郑度郑序就完全俩孩子,能管什么用。
当然了,郑席很多时候也忘记了,自己也不过就才十三四岁罢了。
可他语气太坚定,又有一种不容拒绝、不容反抗的气势,郑婉竟一瞬间有点张不开嘴,只能点了点头。
又说,“白然,那你就在家里呆着吧,姚妹也在家里,我怕那些贼人还有可能回来,你要守一下家里,也要保护一下姚妹。”
白然发现,就在刚才郑婉好像和他说开了之后,似乎是有点把他当自己人了,连说话也放松了很多。
原本如白然这样的人,别人这样安排事儿给他,他未必是要听的。
但是由郑婉这样说起来,他竟然不觉得讨厌。
他哦了一声,就看着郑婉带着弟弟们走出去了。
夜色沉沉,很快郑婉他们的背影就已经是消失不见了。
白然挠了挠头,这个郑婉,有点奇怪。
·
村子里虽不能说是白天,但是也是罕见的灯火通明。
但是所走之处,真的都是哭喊声。
郑席就说,“这次这些人来了不少人,得亏是我们家偏远些,才没有最强的那一拨人来。”
如若不然的话,就单纯的一个白然……估计也是够呛。
更何况他还受伤呢。
郑婉点了点头,“只可惜这些乡亲们辛苦攒了一两年的银钱,一夜之间就都没了。”
接下来还是荒年,如若是这件事没有办法妥当的处理的话,那只怕接下来一两年内,饿死的人都不在少数。
可要知道,这石牛村已经算是比较平和太平的村的。
这样的村子都会有这样的厄运,郑婉是不敢去想别的村会怎么办的。
村长家也是遭了贼的,只是还好家里有两个青壮年,一番激烈的斗殴之后,也不算损失特别惨重。
只是陈大陈二的额头都被打破了,身上也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小伤口。
不过这对于石牛村来说,真的已经是不错的一个结果了。
陈村长正严肃的在抽旱烟,看见郑婉过来了,就站起来,“郑大丫头,你咋来了?”
他皱眉,“你家也挨贼了?”
这可不妙,郑家可是石牛村现在顶顶有钱的大户之一,不少人还指着她们家呢!
就是他家也是送了俩小子去打工的。
这如果是挨贼了,可是真的损失惨重了。
郑婉就说,“叔,我家还好。我表哥以前在武馆里面的,也算是有点拳脚功夫,家又偏远,来了几个小贼,偷走了点东西,但是不多,还给我们逮着一个。”
郑序看着郑婉,路上大姐就和他们说了,不能对外说家里什么都没损失。
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大家都最是会四处观察。
如果察觉到有哪一户人家全身而退了,只怕是都会成为全民公敌。
毕竟到了这种时候,大家都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家好太多的。
虽然说陈村长是个老实好人,但是这会儿听到郑婉家的情况,也是松了松肩膀,“损失不多就好,和我家差不多。”
陈大婶从里面跑出来,“你们咋还把贼抓住了!”
郑婉苦笑,“就是一个小贼,估计是新手,头一次跟着出来,没啥用。”
陈村长就说,“抓到了贼就大事儿!天一亮我就带着这龟孙去县城找县令,这村子里的人家家户户都挨了贼,接下来要怎么过,还要等县令看看。”
如果想要朝廷拨款,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这几年朝廷原本就也不算太有钱,各种税也是屡屡增加。
到底也不是一个村挨了贼,如果是但凡有强盗来了就拨款,那朝廷就更穷了。
只是陈村长作为一个村长,能做的事儿也大概只有这些了。
只是郑婉摇了摇头,“村长,这事儿就算是交到县令那边,只怕也是不能解了目前的困境,咱们抓了他们一个人,我一路上听说也有不少乡亲伤了他们的弟兄,这些土匪最是会报复,一次没有完全抢干净,只怕还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