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盈,利丰钱庄的独女,与林纾清定了亲,是她未过门的妻子。
沈佳盈似是听不出她话中的警告,缓缓抬手,捏起矮案上金叉,叉了一块瓜果,悠然地放入口中,细细嚼咽下后薄唇轻启。
“模样倒是长得娇俏可人,原来七娘竟是喜欢这样的。”沈佳盈眉眼含笑。
林纾清靠坐在一侧的长凳上,绷着脸闭眼假寐,不再理会她。
“那怀里的孩子也是有趣,我怎地瞧着那孩子与你也有几分相像。”桃花眼半眯,明明是笑着的眉眼,却没有半点喜色,反而带着沁人的凉意,“莫不是就是七娘的孩儿?”
“沈佳盈!”林纾清登时转头瞪向她,嗓音中压着怒气,低声喝道,“休要胡言乱语毁人声誉,我与她清清白白!”
沈佳盈眼波流转,眼底又荡起无尽的柔情和艳羡,“七娘当真是情深呐。”
“我警告你,不许动她们!”林纾清眸中森然,“否则我们得……”
“七娘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哪是那般气量窄小之人。”沈佳盈桃花眼眨了眨,状做无辜,打断她的话,“即便七娘在外养了外室,我亦不会做什么,毕竟。”
她的话顿了顿,瞧着林纾清怒气积蓄的瞳仁,扯起唇角道,“毕竟我们有言在先不是。”
她们的婚姻只是筹码,是利用,是合作,是生意,唯独不是爱情。
“记得就好。”林纾清声音冰冷地扔下四个字,不愿再与她讨论鹿笙,“你今日寻我何事?”
“七娘从外地归来,我这个未过门的娘子自然要来接你不是?”沈佳盈笑意娇媚道。
林纾清眉头皱得更紧,沈佳盈眉尾挑起,笑容变得讽刺,道:“样子总要做到位不是,要不然怎么让有些老鼠忍不住跳脚呢?”
今日是白鹤书院的入学考,鹿笙来之前问过鹿筝,考试分上下午两场。
马车抵达白鹤书院时,已是晌午,鹿笙就近找了一间面馆,与孩子吃过饭后就去书院对面的茶馆要了一间包厢。
包厢的窗户正对书院正门后的石阶,等下午书院开门,鹿笙就能第一时间从茶馆的窗户看到。
糖糖吃过饭就又犯起迷糊,鹿笙哄着她睡着后,自己也靠着长椅休息了一会。
铛、铛、铛。
清脆地锣声响起,祁枕书收拾好自己的笔墨,整整齐齐地装在书箧里,才缓步走出了学堂。
祁枕书半垂着头,想着方才的策问应当还可以再补充些内容,等一会回去后,还可以再修正完善一遍。
她一路沉思着走出了山门,直到被一声熟悉的童音唤回思绪。
“娘亲!”
祁枕书讶然地抬头,循声向前望去,还没等她看清,小腿就被女儿柔软的手臂抱住。
小家伙高兴地抱着祁枕书的大腿,甜甜软软地道:“娘亲,我跟阿娘来看你啦!”
深沉的眸色蓦地漾起光亮,祁枕书顾不得手中还有书箧,将孩子抱起,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来时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