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凤偈山远在九天之上，又是天族之地，怎么会有妖兽呢。”
“谁知道。”
看样子应该已经安全回自己洞府了。
钱卫舒了一口气，扭头回了瑶华殿。
他离开没多久，草丛深处有一个身影动了动，很快又跟上了他。
——
中凰殿，历渊皇子侧身卧在王榻上。
修长的手指不断在榻边的木沿上来回敲击着，发出「啪嗒、啪嗒」声响，并且越来越急躁。
又过了片刻，那个叫猞利的男侍者从殿外进了来，匆匆跪在了历渊皇子面前：“殿下，已经调查清楚了。”
历渊皇子的眼睛缓缓抬起：“说。”
“那人是今年凤偈山所招募入山的侍者之一，名为酆乾为。被殿下安排在了瑶华殿。”
墙上琉璃盏内的烛火猛地一晃动，阴沉的殿内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历渊皇子从榻上直接坐起：“竟然是那个人？”
他是有些印象的，虽然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之久，但当初一排应试的修仙者里面，唯有他最邋遢最令人作恶。
所以他才将人安排去了瑶华殿，目的就是为了恶心瑶华殿的那位。
或许是因为模样差距实在太大，他根本就没有往两个人是同一人的方向上想。如今回忆起来，还是觉得没有什么相像的地方……可能当时实在是太邋遢，太恶心了。
照这个说法，这还是他自己安排的人？与瑶华殿无关？
“他跟着那人回了瑶华殿后，做了什么？”历渊皇子漫不经心的开口。
猞利禀道：“先是捉走了天泉池的水灵兽。”
“捉了水灵兽？”
这是什么招数？难不成他还能从水灵兽里打探到什么？历渊皇子蹙了蹙眉，脑海又回忆起他穿着裤衩出现在天泉池的场景，脸色有些难看。
“对，后来过了半个时辰，又将水灵兽放了回来……可能就是去热个水。”
“呃……”
“再后来，他去了后山。”
历渊皇子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后山什么地方？”
猞利回忆了一下：“靠近榕树林那一块，不过因为后山被我们的人封锁着，他只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那是山洞的方向！
他想回去山洞，是为了找他吗？他担心他还被滞留在山洞里？
无数个念头在心底飞起，但是很快再次被历渊皇子压了下去，他调整了呼吸，让自己心口的异样平息下来，手指却仍紧握：“找人试探他。看看今日的妖兽，是否是他所放。”
“是，殿下。”
——
瑶华殿的蓝花楹树被风轻轻一吹，飘落下纷纷花瓣。钱卫背对着树，有花瓣飘落到了他的肩头，轻的几乎无法察觉。
他握着一块铁片，正咯吱咯吱打磨着。
那日救历渊皇子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没有法器，但凡遇到妖兽便是极危险的事。
从前师尊赠他的铁锤法器已经丢失在寒冰地界了，含光碧月剑也还给了小师尊，现如今到了凤偈山，他好歹也要弄个称手的兵器来。
自然，他最喜欢的还是剑，所以打算先弄个剑的形状起来，哪怕不算法器，好歹也能使。
晏尘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钱卫光着膀子满头大汗的磨着铁片，他蹙眉瞅了他半晌：“你在做什么？”
“殿下。”钱卫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扬起一个笑容，“我做个称手的兵器，日后若是遇上了什么妖兽水怪啥的，还能保护殿下。”
他表情严肃，态度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但说的话跟玩笑似的。
“普通兵器，并不是适合修仙者。”晏尘直接召出了那日钱卫借给他的含光碧月剑，“这是你师尊的剑，你拿去便是。”
“不行不行，”钱卫连忙摆手，“这剑更配得上殿下，我用着也不称手。”
晏尘一怔：“你不擅用剑？不喜欢剑？”
“呃……”钱卫欲哭无泪：“对。”
“那你喜欢用什么兵器？”
“只要不是铁锤，啥都行……”
最终，小师尊也拿不出什么法器送他。
毕竟他在七山刚诞生没多久，身边连侍者都只有他一人，更别说去哪里搜罗些什么法器装备了。
钱卫倒也不难过，反正他现在暂且也不需要太强大的法器，万一遇到了什么麻烦，跑就是了。凤偈山有那么多天族的人在，什么妖兽打不过？
算算日子，小师尊的生辰也要到了。
之前练手的蛋糕他一口都没尝过，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但光看卖相应该不错，今晚再做一个，等明天天一亮，正好师尊生辰，就可以送给他了。
钱卫美滋滋的想着，就下了山去。
还是老配方，老取材目标。因为中间间隔了一段时日，灵兽圈那似乎看守松懈了不少，他贼兮兮的跑进去偷牛乳，那单脚的夔牛看见他时吓得嗷嗷直叫：主人，主人，那变态小哥哥又来了！！
可惜它再叫唤也没用，钱卫一把钳住它，又取了不少牛乳，装了满满一瓶。
他正喜滋滋的走出灵兽圈，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野兽吼声，他忙将牛乳存进储物袋，警惕的看向四周。
灵兽圈所在的位置是一片空旷的草地，一望无际都是野草，风一吹草叶沙沙作响，但并没有看到妖兽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