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端阳和安宁便一起入了正殿,身后各自跟着一个低着头的侍女。
祁文安看到端阳身后的容颜时,视线微微停留,随后便默默地移开。
而慕容泗在看清容颜的面孔时,则眼神闪了闪,随后微眯若有所思。
两个和亲备选之人走到了皇帝座位旁,永嘉帝笑了,对着满座宾客道:“这一个是朕最疼爱的公主,一个是在朕眼皮子地下长大,视若亲女的侄女,都是千尊玉贵,各个都是好样貌,嫁哪个,朕都是有些舍不得。”
慕容泗挑了挑凤眸,笑道:“您舍不得,也总是要做决断的,两位确实都是好样貌,我那皇兄也是有福气了。”
永嘉帝叹息一声:“其实啊,朕最疼爱的倒是这个侄女,自小没了母亲,她父亲又常年在外征战,后来平南王离京也没跟去,算是朕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朕劳心国事,没有好好考虑她的婚姻大事,竟耽误至今。”
这话一出,安宁的眼神动了动,慕容泗将目光移到了安宁的脸上,道:“看着到和我太子皇兄年纪相仿,也不算耽误。”
永嘉帝面上露出笑容,道:“是啊,朕也更偏向于嫁她,这样有个好归宿而不是白白蹉跎了年岁,朕也算对得起朕的同胞兄弟了。”
端阳没什么表情,一进来目光就时不时地往沈鹤身上瞥。
祁文安在座上默默地喝着酒,没什么表情,永嘉帝看向他,问道:“文安啊,你觉得如何?”
祁文安浅笑一下,对着永嘉帝拱手行礼道:“陛下为家姐筹谋,文安自是感激不尽,纵然心中不舍,却也是为了姐姐好。”
永嘉帝眼神闪了闪道:“是啊,朕也是这般想的,不过是自己眼皮子下长大的侄女,还是有些舍不得,罢了,朕再考虑考虑吧。”
祁文安不动声色地点头,一切都顺着永嘉帝的话说,滴水不漏,让人寻不到错处。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沈鹤此时笑着开口:“如今大凉使臣入京,还未好好畅玩一番,陛下过几日再定夺也不迟。”说着对着慕容泗举杯道:“我敬您一杯。”
气氛被他一声打破,众人也都从和亲之事中抽离出来,举杯觥筹交错,再也没人提这两人的事。
端阳公主和安宁郡主在皇帝身边落座,永嘉帝看了端阳身后的容颜一眼,若有所思片刻后离开了视线。
容颜抬起头看着座下的宾客,除了祁文安和沈鹤以外,祁昭珹倒是表现的异常低调,全程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有人来便应酬几句,没有人敬酒便独自一人坐着,乐得自在。
到真是应了祁昭珹在原书中韬光养晦的形象。
端阳拉着容颜悄声,却掩饰不住声音中的兴奋:“你看到没有,小表叔他果然这么厉害,一句话就带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