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桃蕊乐不可支,甚至笑出了眼泪,“当今魔尊给奴家下跪,哎呀哎呀。”
她干脆地把引魂灯扔给沈要就,又甩了张纸人:“灯给你,但奴家可不会原谅你。白眼狼,慢走不送。”
朱决被引魂灯牵引着,跟在沈要就身后。两人下了客栈木梯,在朦朦月色中向小甜水巷巷口走去。
“师兄之前都是走在我前面的。”沈要就有些沙哑的声音被凉风送来,“今日,要就也能在师兄前为师兄探路,保护师兄了。”
朱决简短地“嗯”一声,心下还在思索这是个什么情况。
因为鬼节,所以他作为一个魂魄被召唤到了这里?
那该怎么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鬼节结束就可回去?
悄悄注视朱决的沈要就见朱决心不在焉的样子,神色微黯。
巷口就有一个鬼台。鬼台是个木架子,上有蜡烛贡品,由专人施法,再把盆里的水挥洒四周,便可引魂了。沈要就取出鬼纸人,在迎魂香中充分浸染。只见那纸人越变越大,长至朱决身量,把朱决吸了进去。
再回过神来,朱决低下头,握了握拳,感觉和真正的身体没什么两样。
“师兄。”沈要就转身,从乾坤袋中取出两物。他将其中一个递给朱决,笑道:“这两个玄红面具,竟长得一样。只一个有些裂痕,我都补好了,给师兄用这个完好的。”
“哦,乾坤袋里那个。”朱决换过面具,行动自然地戴上,“这个面具,是在追华台所得,还是我戴比较好。”
沈要就双眼微缩,勉强笑道:“那便依师兄意。”
还是原来的贺来客栈,还是原来的房间。朱决虽不知沈要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还是跟着他进了门。
房内窗户大开,晚风吹拂,夜云纤细,月光如霜洒落。沈要就关了窗,点了桌上的蜡烛,给朱决拉开椅子,自己坐到朱决对面。
他垂着头:“师兄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这个视角,足够朱决看清沈要就脖颈上的墨色花纹。
“好奇我为何入魔?”
其实朱决还真不好奇。那是沈要就的选择,他一无干涉的权利,二无兴趣了解,三么……
“大致猜得到。”朱决说。
“不,猜不到的,师兄猜不到的!”沈要就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伸手挡住面目狰狞的脸,随着全身颤抖,脖子上首尾相咬的魔纹好似活了一般。
他低声道:“为何它是你,为何你是它……”
朱决实在没想到入魔的沈要就是这般模样。对面那人额头的血渍未消,此刻的激动让他的伤口泵出更多红血。
朱决无奈劝道:“沈要就,你冷静点。”
“师兄,你在生气对不对?”哪知沈要就的思路又不知转到了哪里,他放下手,抬起脸,大睁的双眼直直地望向朱决,“因为我选错了,没有用九转轮回花救你,所以师兄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我没生气。”朱决眼见沈要就又神经质地颤抖起来,用手敲了敲桌面,唤回他一丝注意,道,“当时那个情况,你选择顾不可无可厚非。”
“不,师兄生气了。”沈要就眼睛眨也不眨,烛火映在他幽黑的眼瞳里,“师兄,你都不叫我师弟。
“你都不对我笑。
“你不想回到这里,或许你本就不是这里的人。”
不论沈要就的心里如何疯狂难耐,他最本质的敏锐还是如此一针见血。
朱决耸耸肩,笑道:“是啊,我不再是你的师兄,你也不再是我的师弟……”
话还没说完,朱决就感自己发不出声音,面前的魔尊一把将他扑到床上。
什……?!
古代的木床硌得很,就像是直接摔在木板上,回现代住了半年大软床的朱决顿时背疼头痛。
沈要就弓着身子,头在朱决颈窝处拱来拱去,像只撒娇的幼兽。而朱决知道,这小兽的牙口锋利得很,这不,直接封了他的嘴。
“师兄,师兄你看看我……”
沈要就在他的唇边厮磨。
朱决别开脸,他向来不吃回头草。况且也不知沈要就抽的哪门子风,上来就又亲又啃,刚刚不还在秉烛夜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