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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欢目标明确,直指许若林:“王爷,那天在酒楼中药,是他下的。”
许若林表情更震惊:“晚辈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件事!”
孟欢往前走了一步,凶狠龇牙:“你别装了!”
“晚辈真的不知道!”
“胡说,”孟欢反驳,“你刚才明明还说——”
说到这里,孟欢声音戛然而止。
许若林给他下药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怀恨在心,行刺摄政王,如果说出这个真相,那自己和他们的仇杀蔺泊舟的身份,岂不是……全要暴露?
“……”
孟欢唇瓣闭拢。
许若林抬起眼,眼中是你骂我我就打翻一船人的疯劲儿,他问:“王妃,晚辈说什么了?”
孟欢感到棘手,开始有些犹豫了。
下意识地,他求助地看向了蔺泊舟。
然后想起,这好像是自己的刺杀对象。
“……”
孟欢又把头转了过去。
完了。为什么吵着吵着自己还不占理了qaq?
耳边气息很轻,蔺泊舟闭了闭眼,替他梳理起来:“那天,欢欢确实中药了,而酒是你和卢南星端上来的,所以下药的一定在你们二人之中。”
许若林连忙点头,恍然大悟地卢南星:“南星!你好大的胆子!你为什么要陷害孟公子!”
“…………”
卢南星唇色更为苍白,百口莫辩。
所以说,不要靠近地位比自己高的上级,会变得不幸。
他能反驳,但绝对不会有用,镇关侯可以压製自己的父亲,可以向刑部向大理寺向北镇抚司施压,哪怕是蔺泊舟,也不会真的杀掉镇关侯的儿子,这会得罪朝廷的大部分勋贵。
所以,就算他否认了,又有什么用?
如果一定要追究,自己绝对会成为许若林背锅的人。
——反之,如果不反驳,他的父亲也许可以升迁,用儿子的死换取镇关侯的惭愧和信任。
在这注定被牺牲的博弈中,卢南星倍感绝望。
此时,响起一个清澈的声音。
孟欢轻轻牵蔺泊舟的袖子:“王爷。”
声音黏黏的,有些软。
“嗯?”蔺泊舟侧头。
“下药的不是他。”孟欢虽然不敢再说,可他声音却很坚持。
蔺泊舟眸子渐暗,低声道:“欢欢别说话,本王会问清楚。”
孟欢皱着小脸,还想说什么,但又死死地闭上了嘴。
一副不乼锆菠乬怎么开心的模样。
这让蔺泊舟短暂地产生了停顿。
他本意想把许卢这两人一并问罪,不过看样子,孟欢打算保卢南星。
按理说,卢南星没什么保下性命的必要,不过……身旁的孟欢轻轻牵着他的衣袖,虽没有明说,可信任和央求他的意思却很明显。
莫名其妙,让蔺泊舟心口好像塌下去一块儿。
一条命,他随时能取,当然也随时能保。
既然能让欢欢开心,为什么不干呢?
蔺泊舟声音变得温和了许多。
他转向了卢南星,“你是欢欢的青梅竹马,怎么会故意下药陷害他?恐怕有什么误会,对吧?”
“……”
卢南星猛地抬头,瞪大双眼看着蔺泊舟。
许若林眼神也有些变化,有些难以置信,因为蔺泊舟的语气代表……他并不想杀卢南星。
蔺泊舟眉眼思索,道:“会不会是你们自己没保管好药,误端上来,而欢欢恰好误饮了?”
老天爷。
卢南星像是看见了神迹。
蔺泊舟在替他开脱。
他和摄政王并无任何交情,得到这样的殊荣,显然来自蔺泊舟身旁的少年。卢南星望向孟欢,两眼一热,拚命点头:“回王爷的话,是……是误会,是小人没有保管好。”
“……”
孟欢看他摆脱了危机,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
——可这代表自己跟许若林白吵了,那许若林岂不是没惩罚了?
孟欢皱眉又皱起,拽了拽蔺泊舟的袖口。
“王爷……”
不满,再拽了拽。
“王爷……”
许若林也要收拾吧?
刚轻轻嘀咕,孟欢的手便被一双温凉的大手握住,握在掌心,遏製住了他的不老实。
蔺泊舟的手比他大一圈,一隻手过来,将他两隻手都握住了,轻轻按到袍袖底下。
藏好,示意他:欢欢,乖一点。
蔺泊舟再看向许若林,眼神冷了些许:“许若林,你是镇关侯之子。”
许若林连忙点头:“回王爷的话,是。”
“镇关侯,大宗勋贵荣誉无匹。可你却当街狎妓,携带春药导致王妃误饮。这事虽是误会,但本王再遇到镇关侯会亲自问问他,这个儿子他是怎么
', ' ')('教的!”
蔺泊舟话音突然变得极重:“——这次有春药让王妃误饮,下一次有毒药,是不是要本王误饮?!”
仿佛一道惊雷劈落下来。
许若林心口缩紧,额头冷汗骤然滚落。
他猛地明白。
蔺泊舟知道事情的一切真相了!
可他并不打算取性命,而是在警告。
许若林猛地磕头,磕得鲜血四溅:“王爷,晚辈有错,晚辈有错,晚辈轻浮浪荡!求王爷恕罪!求王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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