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辜负自己的一片苦心。
谢清听这话隐隐约约明白范灵芝的言外之意了,看了看范灵芝脸上懊恼的神色,轻轻抚了抚范灵芝的头发,语气有些低沉地说:“我同爹分别的前一晚,爹说钱财是身外物,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来,只有活着才能等到团聚那天。”
“他也是这样摸了摸我的头说他不会被人找到,所以要我自己藏好,不到时局安稳,无论是谁说的关于我们父子的消息都不要相信,也不要互相寻找。”
所以我并非是真心拜托宋小叔寻找我爹,但是我又不得不做出拜托宋小叔寻找我爹下落的样子。
范灵芝见谢清神色凝重的说着这些,理智上既觉得谢老爹的话真是决绝又理智,即使对方抓到了父子俩的其中一个,另一个也不一定去救对方。
而父子俩是相互的弱点,现在这个弱点被谢老爹亲手除了,只要藏好,定能熬过这几年。
但又觉得情感上有些残忍,无论听说对方的消息是生是死都只能欺骗自己,这消息是假的,只能抱着这种自己都怀疑是真是假的信念等待,等待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的未来。
范灵芝想到这儿轻轻地拍了拍谢清的背,安抚谢清说:“现在的局势一点点验证爹做的决定都是正确的,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相信爹一定在某个地方平安的生活。”
谢清听着范灵芝的安慰,仿佛找到了倾泻口,脆弱极了,只同范灵芝说:“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爹。”
“之后我曾经远远的看过一眼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大群的人进进出出从里面搬东西,砸东西,一边搬一边骂我们谢家是大地主,大资产阶级,是毒瘤,我那时候就在想,我爹常常教导我乐善好施,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也在身体力行地在教导我,这样的谢家真的那么不堪吗?”
范灵芝明白谢清心中郁结了许久,今天才鼓足勇气说出来,于是紧紧地抱住脆弱的谢清,拍着谢清的背,轻声哄道:“过去了,都过去了。”
等谢清情绪平复桌上的饭菜都凉了,谢清又回了回火,俩人吃过饭午休后,范灵芝拿出来早上偷偷去买的毛线同在后院整理柴火的谢清说:“我去知青点儿找秀秀说选老师的事情啦。”
谢清在后院劈柴隐隐约约听见范灵芝说出去,应了声,范灵芝就悄悄的抱着一团灰色的毛线出了门。
范灵芝来知青点儿时间有点儿不太巧,今天是休息日,李秀秀早上同赵峰去县里约会还没回来,这会儿范灵芝抱着毛线和针打算换个村里的大娘学怎么织毛衣。
正想走,这会儿程白琳推门进来了,程白琳瞧见范灵芝,又打量了范灵芝一眼说:“好全了?什么时候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