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婆是太姥爷失散多年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大姑,我妈妈是你表姐,我可不就得叫你表姑吗?“王月喜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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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的外孙女,王月喜?
晩晚认真地看了一眼王月喜,还真别说,月喜和她有着四成像。
她们两个人走出去,好几次都被人误会是亲姐妹。
当时路佳祺还开玩笑说:“芸熹,月喜,你们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姐妹?长得可真像。”
晩晚当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往大姑身上想。
如今,王月喜成了大姑的外孙女?
晩晚的辈分平白高了一辈?
同学变侄女,这种感觉,非常的难以言表。
“这是怎么回事?你外婆……”
王月喜说:“我也纳闷着呢,太姥爷突然找了我,跟我说我已经去世的外婆就是他失散四十多年的女儿,当时我也跟你一样的表情。”
“这件事情,我来说吧。”邵长柏走了过来,接了话题。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邵长柏在调查,不管是调查王月喜的母亲,还是由此牵出了王月喜已经过世的外婆。
这事水到渠成,邵长柏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就把真相调查得一清二楚。
“当年姑姑被卖给了货郎——也就是姑父之后,做了姑父的童养媳,十五岁那样她嫁给了姑父。姑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但家里穷,并没有钱给她治病。十六岁那年生下了表哥,十八岁生下了表姐,最后难产而死。她的人生短暂而凄苦。”
晩晚沉默了,她能够想象得出来,姑姑当年是怎样的凄苦,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凶,是她的亲奶奶苏老太。
十二岁卖给了老光棍,这么小的年龄就嫁给了姑父,十五岁本应该青春灿烂的年纪,却怀孕生子,再好的身体也禁受不住这样的折腾。
没有找到姑姑的时候,她一直都在祈祷着,姑娘能够长命百岁,希望老天能够给他们一个希望,姑姑还活着。
却没有想到,姑姑早在三十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这谁也没有想到,老天竟然给他们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当时你介绍了月喜来邵氏集团,我在见到她的时候,心里也有过纳闷,但还没有往这一层想。毕竟这天下长得像的人,不是没有。后来爷爷也见到了月喜,他说和月喜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后来我就开始了调查这件事情。”
邵长柏接着说:“一开始以为月喜的妈妈会是姑娘,但随着深入地调查,发现年龄对不上。后来就往月喜外婆身上调查,这一查,就发现了很多巧合。”
“当时太姥爷找我,询问了我家里的情况,我还惶恐,以为家里怎么了。后来才知道,太姥爷怀疑外婆就是他失散的女儿。”
晩晚还是觉得,这一幕太喜剧。
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吗?
苏雨婷冒充了王月喜,最后被她揭穿,牵出了月喜,成为她的室友。
最后又成为好朋友。
月喜考试,成为交换生,也因为她和月喜的关系好,这才介绍她去了邵氏集团,这才引出了爷爷和月喜的见面,最后调查出了真相。
如果这一切,没有苏雨婷的冒充,又会是怎样?
或许月喜会成为她的室友,也或许不会。
也许她们成不了好朋友,也或许会。
这一切,可能就没有像现在这么完美。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缘分到了,水到渠成。缘分没到,强求也没用。
唯一可惜的就是,姑姑已经死了,这是唯一的遗憾。
但是姑姑的子女和孙子孙女外孙还在,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晩晚从大堂哥邵长柏的口中才得知,爷爷在得知真相之后,当天就带着奶奶去了姑姑家,见到了姑姑的遗照,老泪纵横。在姑姑的坟前坐了一宿,谁劝都没有用,怎么也不愿意回去。
一直跟姑姑唠着嗑,最后是邵奶奶把他劝回去。
一直想着女儿活着,结果见到的只是一张遗照,还有坟头那一把黄土,心都碎了。
女儿不在了,外孙女还在,这是给他最大的安慰,还有玄孙女。
“爷爷最期望的就是见到姑姑了,可惜天意弄人,姑姑竟然这么早就去了。最青春的年华,她才十八岁啊,就早早地去了,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看到自己的孙子出生,更等到和爷爷父女相认。”邵长柏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声。
晩晚沉默了,这个消息很残忍。
残忍到,让她觉得世界的不公平。
姑姑这一生,都是比较地苦,小时候父亲早早被抓了壮丁,在后爹的冷眼下长大。十二岁,却被自己的亲娘卖给了三十多岁的老光棍(并不),好在姑父对她很好。
刚刚及笄,就嫁给了姑父,十六岁产子,十八岁产女,都还没有好好享受新华国的好日子,就难产走了。
什么疾苦,都让她一个人受了,真的很让人怜惜。
“姑父家里,条件不好,表哥直到二十岁还没有娶妻,后来表姐和人换亲,这才娶了现在的妻子。表姐换的这个亲,家里已经生有四个儿子,她过去是当继母的。她的身体,因为早产的原因,在娘胎里就受了胎毒,一直不好。爷爷已经把她接到港城,现在在港城接受治疗。”
晩晚这才知道,原来王月喜的母亲,——也就是她的表姐,这一生竟然也这么苦。
为了给哥哥换门亲事,嫁给了已经有四个儿子的王父,最后生下了月喜。
好在,王父对她很好,四个继子对她也很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王月喜又那么优秀,从小学习成绩就好,又考上了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