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有什么不好的?我也没有怎么着他嘛,他是个男人能吃什么亏?我一没骗色,二没骗钱的,至于他的心,不是我骗的啊,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也赖我了?我这是为谁?还不是为了朱耐梅?难道你准备让她离婚之后一直单着?”
不等朱耐梅开口,程方悟就反驳道,“单着是没什么不好的,但是程钢会怎么想?外人会怎么想,说不定人家会以为,你对程钢念念不忘,离婚了也要为他守一辈子呢!”
“这叫什么话,我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想?而且就算是再嫁,也得是离了再说,你这顺序不对!”朱耐梅生气了。
程方悟慢悠悠的踩着车子,“我又没有叫你现在出轨,也没有替你出轨,难道现在我应该跟楚安平直接划清界限,告诉他我是已婚妇女,不能跟别的男人多说话,哼,那非当成大清回来的不行。”
“你别说因为楚安平对我有意思啊,人家是对我有意思,但人家也没有明说啊,他不表白,我怎么拒绝?”
程方悟一指路边上偷偷看他的男青年,“看见没,我就这么美,难道我要过去跟他说,我是已婚妇女,尚未离婚,所以闭上你们的眼睛不要看我?”
朱耐梅被程方悟的无赖劲给惊着了,“系统,程大哥就是这个样子的?”
“嗯,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你看到的那个太片面了,但是吧,我怎么觉得也被他给洗脑了?竟然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也别计较这个了,说到底他也是为了你好,反正咱们看着他,他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等将来他走了,你不想理楚安平,不理就行了,”系统开始和稀泥。
“看,还是咱们的欲欲通情达理吧?就是这个道理,”编辑部到了,程方悟利落的从车上下来,他的那个相机可是达不到拍封面的要求,还得找关系借一台才行。
……
市里书法大赛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程钢成绩不算好,一个三等奖,但作品却登在了日报上,这下把周志红给高兴坏了,狠狠心买了十份报纸,遇到邻居就给人家送上一份,让大家看看儿子的一笔好字。
程钢的心情也好极了,虽然这次的名次并不高,但却无形给了他极大的信心,要知道这十个一二三等奖里,数他最年轻,而且他的作品跟大名还登在了日报的副刊上,这也让他大大的在局里出了一次名。
“程钢,恭喜你啊,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韩萍瞅着没人的机会,悄悄过来跟程钢说话。
这阵子韩萍再没来找他,这让程钢安心的同时,又有些遗憾,“不过是个三等奖,七个人呢,我这个七分之一,没啥可高兴的。”
韩萍摇摇头,“可咱们市也有一百多万人口呢,报纸上不是登了,这次报名参赛的人数都有上万人,你能进前十,这得多光荣啊,咱们局长开会都点名表扬你呢!”
“今天早上我爸看报纸的时候,还问我呢,说你是不是我们局的那个?还说你有前途呢,”韩萍的父亲是五金厂的副厂长,“我就把咱们拍的摄影故事给他看了,我妈还说你长的精神的很。”
程钢轻咳一声,“过奖了,我也没他们想的那么好。”
“不过你别怪我说话直啊,以前你的字也不错,但比现在可差远了,看来你跟着冯大师,还是进步挺快的,我觉得如果你继续坚持下去,一定能成为人人敬仰的大画家,”
韩萍满眼都是钦佩之情,“对了,为什么耐梅同志没有参加呢?要是她参加了,一定也能获奖吧?”
程钢笑了笑,“耐梅在这些方面并不是很有兴趣,她的字虽然秀气,但笔力太弱,”朱耐梅写了一副,直接被冯大师给否了,说她去了也是白去,还不如好好画画呢。
“这样啊,人家都说字如其人,没想到她的性子跟字居然不一样?”韩萍笑了笑,“那我走了,你继续努力!”
程钢看着韩萍转身出门,心里泛起一种怪怪的情绪,难道韩萍说的一生都会望着他,是以骗他的?
……
程方悟行动力极强,找到日报社找蒋记者借了台专业相机,转身儿就约了何骄阳跟楚安平,又叫上程钢程铃,一家人抱上孩子,选了个秋高气爽的周日,往柏家山拍红叶去。
小程强头一次出远门儿,被周志红给裹的严严的,等到了山下程钢甫一把他放在地上,他就耐不住了,迈上小腿儿就往山上跑,引得程铃跟何骄阳在一旁哈哈大笑,“耐梅你看你儿子,哎哟,这都成个球了,这哪儿是走啊,都快成滚了。”
程强才学会走路没多久,两条腿儿还不利索呢,这会儿浑身都是“沉重的负担”,哪能走的快啊,程方悟过去把他在外头的棉大衣给脱了,“好了,来,拉着妈妈的手,咱们先走一会儿,累了叫爸爸抱上。”
程强已经迫不及待了,嘴里咿咿呀呀的喊着,就往前冲,带的程方悟也不得不跟上他的小步伐,跑到大家前头。
“你们这宝宝这是随谁了?路都会走了,话不会说,程钢跟耐梅可不是嘴笨的人啊,”何骄阳看着头前走的母子俩,笑着问身边的程铃。
程铃也觉得挺奇怪的,“就是嘛,小钢小时候说话也挺早的,像耐梅吧,耐梅那小嘴儿跟机关枪一样,难道是像他舅舅了?”
楚安平手里拎着相机,默默的走在她们旁边,他的目光被穿着浅紫色风衣的程方悟给完全吸引了,她手上牵着的孩子,竟然一点儿也没有让她失去光彩,反而让人觉得无比和谐,仿佛她的人生原就该如此,如果他能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楚安平深吸一口气,举想相机,调好焦距,拍下眼前的画面。
“楚老师在给他们照相?”程铃听到快门的声音,转头道,“谢谢你啊,程钢跟耐梅都忙的很,别看他们都会照相,可是正经没几张在一起的照片,瞧着一家三口,”
没有什么比弟弟过的幸福更让程铃开心满足的了,她向楚安平拜托道,“一会儿麻烦你多给他们照几张,这小孩子啊,一天一个样,得多照几张相片,才能留住他们小时候的样子。”
“呃,我也就是随手一拍,不一定照的好,我今天来就是跟着朱老师学习的,”楚安平淡淡一笑,他刚才取景的时候,故意没把程钢照进去,程铃的要求,恐怕他是没办法满足了,“说不定回去一洗,没一张能看的。”
何骄阳看了楚安平一眼,“二姐,你可别为难楚老师,他真的是个新手,到时候洗出来一看,把程钢跟耐梅照的灰头土脸的,你说你是要还是不要?”
原来是个二把刀啊,程铃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啊,那楚老师你随便照吧,有了就给我们两张,真没有合适的,就算了,千万别有压力。”
柏家山因为曾经住过一位盛唐世的大诗人而闻名,每到秋季,漫山的红叶更是引得京市的百姓过来踏秋,程方悟他们好不容易在山腰的找了块人少的空地,把带过来的毯子铺好了,“你带好孩子,我去拍几张照片,骄阳,咱们一起去吧,先说好了如果有合适的,将来你可是得给我们杂志当封面女郎的啊!”
何骄阳甜甜一笑,转了个身儿,“放心,看我今天连衣裳都是照你的要求穿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你们先拍,我就不过去了,我跟小钢陪着宝宝,”程方悟这是要工作,程铃就不去打扰了,而且程钢一个人带孩子,她也不放心。
楚安平也不说话,跟在程方悟后头,何骄阳看了他一眼,心里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你这是干啥?早上好好的,出来就沉着个脸?那两个都是耐梅的朋友,你这样,耐梅多尴尬啊,”程方悟三个一走,程铃就开始说程钢了。
程钢把程强的小水壶给打开,试了试温度喂他喝水,“我能不生气嘛?要是来的只是何骄阳,也就算了,那个姓楚的是什么东西?也跟过来了?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啊?”
什么叫“姓楚的是什么东西”?程铃推了程钢一下,“你说话注意点儿啊,人家是京大的老师,文化人儿,刚才也说了,是跟着耐梅学摄影的,你骂人家干什么呀?”
程钢不好跟姐姐说他感觉楚安平对老婆没安好心,“学摄影,他那样的人,跟谁学不行?非来咱们这掺一脚?咱家有人跟他熟吗?真不知道脚大脸丑!”
程铃哭笑不得的看着弟弟,“这跟美丑有什么关系?京大又没有教摄影的,就算有,那也未必比咱们耐梅拍的好,这跟人学习,肯定是想找个教的好的了,你呀,你要是也想过去拍,你就去吧,小强我带着在这儿玩。”
程钢想说不用了,但一想到楚安平,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好,你看好小强,别让他乱跑摔着了,我过去看看,顺便我也拍几张,看看这阵子水平有没有进步?”
……
程方悟抓紧时间拍了一些自己要的照片,剩下时间就交给朱耐梅,他在脑子里指挥着她,让她自己亲自上手,而何骄阳呢,也随着朱耐梅的指挥,在树边,草地上,还有乱石中摆着各种造型,给大家做模特儿。
程钢也看的心热,拿过相机按着自己的想法拍了几张,“耐梅,你洗的时候可得叫上我,我觉得拍的那几张挺不错的,到时候我亲自来洗。”
朱耐梅点了点头,“嗯,不过杂志要的照片更重要,等那些弄好了,咱们后面拍的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