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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被拯救之人亦能成为拯救他人之人。
等回了家把东西放下,看着面积实在不大的房间,许央央刚才的雄心壮志一下子又被浇个熄灭。
哎,拯救不拯救什么的以后再说,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她要如何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度过今晚。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难说不会发生什么干柴烈火。
一想到这个场景,许央央孤寡了二十多年的单身之魂就开始颤抖。
之前她挺大大咧咧的,和朋友们聚会喝完了酒,也曾经就脑袋抵着脑袋睡在一起过,但当时大家都是哥们,而且也认识了不少年数,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和这位名叫闻易景的男人之间还有一张受法律保护的结婚证,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许央央一边飞速转动着自己的脑瓜子,一边看着闻凡蹦蹦跳跳地跑去洗漱间的身影。
啊……别走啊崽!
还好,闻凡刚离开,闻易景也一言不发走进了卧室,留下许央央一个人站在客厅,周围的空气瞬间轻松下来。
闻易景虽然不爱说话,眼睛也礼貌地不会乱看,但是一站在那儿总感觉身旁有一股压迫感,隐隐有一种上学时期班主任站在后面的感觉,许央央时不时地就会觉得背后在冒凉风。
她歇了一会儿,随后收拾了一下刚才买的衣服,选了一套今晚可以穿着睡觉的家居服,准备等会儿将剩下的几件过一下水,今天一晚上应该就能晾干,明天就可以换上干净的衣服了。
等差不多分好了类,许央央又开始在客厅里寻找起今天晚上可以睡觉的地方来。
可惜的是,客厅里唯一稍微能够躺下的就是那张简易沙发,但它撇去扶手,长度大概也只有1米2,连翻身都困难。下方的地毯倒是面积不小,可惜方方正正的,同样是太短了。
许央央纠结了半天,最后想着干脆把餐桌旁的几把椅子拼起来,随便凑合一晚算了。
只要过了今晚,确保闻易景不会嗝屁,那明天自己就可以溜之大吉。
正当她的思绪已经飞到明天该住哪里的时候,已经洗漱完的闻凡又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拽了拽许央央的手,将她带进了洗漱间里,给她指明了家里一应卫浴电器的用法。
许央央一边惊讶于这个孩子的细心,一边不免联想,从这几个小时的观察来看,这个原主应该没怎么在这家里住过,看来果然是和书中所说的一样,关系不太好啊。
等许央央回过神来,闻凡已经讲解完了,正仰着小脑袋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许央央看着他这个小表情好笑,十分夸张地点了点头,又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嗯,我听懂啦,谢谢小凡!小凡真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小老师呢。”
闻凡嘿嘿笑了两声,向许央央摆了摆小手,就一头扎到门外去了。许央央注意到他的小肩膀还在一抖一抖的,一看就是正偷偷乐呵呢。
许央央把自己换洗的衣服拿过来,正准备开花洒,结果刚才因为走神没有听清楚闻凡说的话,扭错了按钮,直接开成了淋浴顶喷。
此时,刚走出卧室的闻易景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幼儿园记录册,听茶几对面的闻凡向他叙述着今天幼儿园里发生的事情。
突然,就听到浴室里传来“啊”的一声尖叫,随后又寂静无声,带着一股诡异的沉默。
闻凡探着头想过去看一看,闻易景拉住了他的胳膊,垂眼看着面前的记事本,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闻凡只好作罢,继续慢慢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从事件中学到的经验。
而浴室中的许央央被水淋了一头,一惊一乍之下让刚才有点迷糊的她瞬间清醒过来。
分神不听讲,听讲不分神。以后听人说话还是得老老实实地仔细认真听,不然往往倒霉的就是自己。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叹了一口气,调好花洒,开始洗漱。
等她洗漱完换上了衣服打开浴室门,还没迈出几步,就又不小心被一个小东西给绊住,重心一歪,差点摔倒了。
许央央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青蛙头的小板凳。
看着小板凳的高度,估计是闻凡用来垫在脚下,好够得着洗漱台。
小青蛙倒是挺可爱的,就是摆在这里太容易磕着了。
许央央将小青蛙板凳给推进了洗手台下面的空处,这里方便拿取,也不挡事。
一切整理就绪,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自恋地摸了摸脸。
和以前一样的五官,但这张脸蛋粉扑扑的,皮肤是前所未有的细腻,眉毛被修得整齐干净,整个人看上去就很精致,和以前那个被晒得有些发黑的自己气质完全不一样。
不是许央央自夸,她觉得顶着这一张脸,真的怕自己会太招人喜欢了,毕竟……简直太漂亮了!
大大咧咧惯了,她竟然不知道同一张脸可以看起来如此天差地别。
之前许央央就
', ' ')('爱看美女,这下自己成了美女,这种心情真的是微妙而又美好。
为了避免有人会因为她的美貌而造成犯罪,许央央将刚才特意拿进来的卫生巾揣进兜里,然后狗狗祟祟地开了门,伸出个脑袋探查着外面人物的位置。
视线四处逡巡了个遍,结果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她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刚走出了洗漱间,一转头就看到闻易景正站在她的平行右边,手肘处搭着一套衣服,正略带疑惑地向她看过来。
许央央一想到自己刚才鬼头鬼脑的动作被对方看了去,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还好大脑没有短路,她立刻装作不经意却又刻意万分地在手离开兜里的时候顺带把卫生巾掏了出来。
看到地上那包粉粉的小东西,她生怕闻易景注意不到似的,又故作惊讶地惊呼了一声:“哎呀,怎么掉出来了。”
刚刚才认识到自己美貌的许央央用着从未有过的甜腻嗓音,甜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而对面的闻易景却仍然无动于衷。
看着那双冷淡的眼眸,许央央半弯着身子,尬在原地。
啊呀,他怎么能什么反应都没有呢!那下一步要怎么办呢!
当她还在原地愣神的时候,本来距离有三米之远的闻易景突然迈步走了过来。
两人越靠越近,距离不断缩短,许央央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浅淡好闻的柑橘味。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啊,突然饿了,好想吃橘子。
闻易景停步在她数十厘米远的地方,随后弯腰,捡起那包还安安稳稳躺在地上的卫生巾,用手拍了拍上面微不可见的灰尘,把它递还给许央央。
他全程并未怎么多看,眼神十分礼貌。
许央央愣愣地接过,又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卧室已经收拾好了,你先去睡。”
随后,他也不再多话,径直进了浴室里。
许央央在原地又愣了几秒,微张着嘴,低头看了看手上那包粉嘟嘟却像是在嘲笑她一样的卫生巾,吐了口气。
呼,不得不说,帅哥的杀伤力还真的蛮大的。
看起来没什么人性的人刚才突然变得那么温柔,自己的小心脏都扑通扑通加速了。
许央央以掌作扇,扇了扇自己有些发热的脸颊,路过客厅的时候又忍不住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橘子,扒皮后塞进嘴里,一边吃着一边向卧室走去。
闻凡的卧室门已经关上了,应该是睡下了,而主卧此时正开着门。
许央央好奇地探了个头进去,惊讶地发现大床上的床单居然还是小碎花的。
刚准备称赞闻易景这个冷男人还挺有少女心的,就看到了大床旁边的地铺,上面铺着纯黑的床单和被套,看起来就格外冰冷生硬。
不得不说,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许央央真的有一种想立刻握着闻易景的手然后好好说上一声“同志,你真的是一个好同志!”的冲动。
太好了!他居然主动分出了两张床铺,自己打地铺,直接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早知道刚才就不这么磨磨唧唧的,白费了一番心思。
她绕过床尾,从另一侧上床,躺在柔软的被子之上,感觉今天一天的疲惫都被卸下。
没想到自己来到了新世界还可以好好睡上一觉,真是一件美好而又充满希望的事情。
不过,潜藏的警惕感还是让她睁着眼睛等到闻易景洗完澡出来。
许央央侧对着卧室门,耳朵却竖得尖尖的,直到感觉到闻易景躺在了地铺上,又探身关了灯,一切陷入黑暗之后,她才迷迷糊糊地起了困意。
原本以为今晚是一个不眠之夜的许央央,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只不过手上仍然握着手机,以防有意外情况能及时报警。
半夜,许央央已经睡得横叉不是了,闻易景却悄然起身,再一次走进了浴室。
水珠倾盆而下,从发梢滴落锁骨,再沿着胸肌顺流而下。
湿润的刘海耷拉在额前,冰冷的水珠让他的思绪恢复了一些清明,慢慢回忆起刚才梦中的画面。
血腥。
撞击。
尖叫。
自己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周围围着无数张陌生的脸,他们的脸上全是惶恐与惊讶。
而他,却透过人群,看到了那双眼睛。
那双,无数次在梦里出现,而今日,在现实中初遇的眼睛。
第9章
翌日,晨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给木质地板镀上了一层金黄。
昏睡了一晚上的许央央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伸了一个无比悠长的懒腰,揉揉眼睛,举起了还在手中紧握着的手机。
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又用力揉揉眼睛,再凑近一点。
等确定了这真不是做梦之后,许央央才真切地意识到,现在真的已经十点半了!
她手忙脚乱从床上坐起来,把在睡梦中卷到大腿的
', ' ')('长裤放下去,再将露了个小肚子的上衣给捋平,随即跳下床,随手扒拉了两下头发,趿着拖鞋急忙冲出门去。
她本来准备今天借送闻凡上学的机会离开,没想到一不小心就睡到这么晚,都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个情况了。
许央央心情急切,手一握在门把手上立刻就往外推,但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似的,“砰”的一声。连她自己都因为惯性撞到了门上,发出了“砰砰”的双重奏。
许央央的半个胳膊都快被门给撞麻了,并且麻意还顺着身体丝丝缕缕地在整个身上扩散开来,像小蚂蚁在咬似的。可能不小心正好撞到了麻筋。
她因为痛感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胳膊,刚想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抬眸,就看到门口处的闻易景正手掌捂在额头上,眉头微蹙,一脸的隐忍,表情也不太好看。
“啊!”许央央看着眼前的一幕,立刻理顺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捂着嘴巴一脸震惊。
反应过来之后,她立刻凑上前去,一边微躬着腰想要看看他的伤势,一边碎碎念叨着:“啊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正好在外面,对不起对不起……”
闻易景并未多说,只是摆了摆手,随后捂着头摇摇晃晃地想走回客厅。
许央央注意到他抬眸看向自己时那双因为痛意而有些发红的眼眶,里面亮晶晶的,似盈着一汪清泉,貌似还带着淡淡的血丝。
她连忙抱歉地跟上前去,半扶着闻易景的胳膊,把因为眼睛模糊而有些视物不清的他安安稳稳放在了沙发上,以掌作扇替他扇扇风,想借凉风稍微减轻一下他的痛意。
随后,许央央又跑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给闻易景敷在额头上红肿的地方。
等到他的症状稍微缓和了,跑来跑去的许央央才终于在对方的摆手中停下来,乖巧地坐在旁边小椅子上。
许央央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自己不是罪魁祸首的话,她还真的有一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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