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喜欢就好,只是再忙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烫已经送到,王爷多喝些,我就先出去了。”宋静小小声道,不想打扰他们议事便要出去。
赵弘却拉住她,“王妃便在此处陪陪我,等我喝完再走也不迟。”
宋静有些迟疑,不过想着到时候也不用麻烦再进来,将碗一起端走也好。
便有人为她搬来椅子,宋静坐在赵弘身边。
赵弘眸中含笑,仿佛方才面色阴沉要杀人的并不是他一般。
他这样的态度,让下面不少人看了都目光闪动,心思浮动。
“继续。”赵弘完全没有因为宋静在场,就有意避嫌。
底下的人都有些迟疑,毕竟他们密谋的可是砍头大事,少一个外人知道当然更好。
赵弘脸上露出不悦来,还是程亮出来带头,丝毫不避讳。
他这样的做法,更让赵弘高看她一眼。
宋静不知道其中的暗涛汹涌,只接下来她听到的事情,让她恨不得自己立刻失聪失明,从没来过书房。
宋静的双手放在膝上,牙齿紧咬,僵直着身子,不让自己泄露任何一点其他的情绪来。
实则这时她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不能平静,似是感受到她所想,赵宏伸手将她的一只手包裹住。
感受到手上的温暖,宋静怔然抬头,看到赵弘脸上的笑,她心里忽然安定了。
虽然接下来的时间,宋静都有些心不在焉,但也没有刚才那般害怕了。
说是等赵弘鸡汤喝完,实则一直等到了事情商议结束,书房里其他的人都走光了,宋静还被赵弘拉着。
最后一个出屋的程亮十分识趣的将房门关上,书房里只留他们二人。
宋静几次开口,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赵弘看得好笑,执起她的双手握于掌中,眸子亮亮看向宋静,“你可信我?”
他这话问的认真,宋静微愣,想到了刚才自己听到的一切,就知他在问什么。
这话要她怎么答,宋静实在不知,这样的事情有多危险,就算宋静再无知,也知晓其中的险境。
不成功便成仁,万一失败了,那这样安稳的日子便不再有了。
宋静其实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过得如此快活,王爷如今都成了王爷了,他们可以不在京城,回到自己的封地,岂不是更自在,还不用为国事烦心。
赵弘听了她的话,却是爱怜的抚抚她的发丝,“这也并非我愿,若是我不动,待来日大哥登基,岂有我容身之地。”
这些年来他和大皇子表面安然无恙,实则早就开始了争斗,一嫡一长,对皇位都有觊觎。
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得知。
这是赵弘第一次在宋静面前展望自己的野心,让宋静心惊的同时,竟隐隐觉得他就该登上那皇位,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万人之上的存在。
有了这个念头,宋静的心尖都在发抖,这是心悸的感觉,她忽然不想劝了,不想打破他,大不了败了她从始至终都会陪在他身边就是。
做了这个决定,宋静之后的日子虽会心绪难安,但知道夫君在谋划什么,也尽可能的不去打扰他。
京中有什么宴会,也会极力避开,以免惹出什么祸事。
京中的气氛不知何时开始紧张起来,走在街道上都是与以往不同的紧张感。
朝中正如之前所言,变成了大皇子的一家独大,而现在已经是荣王的三皇子,离皇上规定他离京前往封地不过三日的时间了。
三皇子一派系本就在极力争取让三皇子留在京城,其中以礼部尚书张文山最甚。
朝中谁都知张文山的嫡次女嫁给了三皇子,他如此这般也是为了自己。
之前知晓太后赐婚三皇子和礼部尚书的嫡次女,背后对张文山让女儿攀龙附凤不耻的同时,更是羡慕他。
现在三皇子一朝失势,更多人则是看起了笑话。
表现最甚的就是,京中闺女每月一次的赏花宴,都没有请尚书府的女眷,也许是为了避嫌,也许是为了其他,而且张文山身为礼部尚书,却在朝堂跳的这么厉害,为了与自己无关的事,早就扰的皇帝厌烦不已。
许多人都猜,是荣王先离京,还是礼部尚书先丢了官帽。
更有那无趣之人还暗自设了毒盘,且这场赌局还火了。
就连身处侯府后宅的唐梨花都听到了风声,看着这些日子收集过来的情报,唐梨花眸子一闪,也让人拿了一千两银子去做了注。
她赌庄家赢。
赵弘因为手中大事,更为谨慎,侯府的探子是再不能近身,只知荣王行事严密,其他的根本探听不到丝毫。
不过唐梨花只根据一些事情,再结合剧情中男主的性格特征就知他正在密谋什么。
造反二字,直接出现在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