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说梁州那河堤判官正好是裴家表亲吗?说不定是那人自己起了贪念,仗着同裴家的关系,贪下了本该用在治灾上的钱款。”
羌意听着这话,竟也缓缓点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可就算事实如此也不代表此事同裴家或者裴贺朝有关,那两个人话里话外看似公正,其实只是以此做伪装掩饰自己嫉妒裴贺朝的本心。”
芙蓉看上去听明白了些,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犹豫着开口:“奴婢一直以为公主也看不惯摄政王,可这次为何这么相信他呢?”
因为裴贺朝是男主啊……羌意这么想着,可这话自然不能说。
“若先前治灾的款项真的是裴贺朝偷偷下令让那河堤判官暗挪的,那就意味着在他心里百姓并不重要,可若他心里真是这么想,那此次梁州水患筹款一事他大可不必如此上心,随手将此事丢给户部岂不轻松自在?”
羌意的这番话,并不是她随口拈来搪塞芙蓉的,自己明里暗里给裴贺朝使绊子作对是一回事,相信裴贺朝的为人替他说话又是另一回事。
“既然在公主眼里,摄政王是一个好人,那公主你为何还要暗中让人弹劾他啊……”芙蓉弱弱开口,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羌意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她,淡淡道:“芙蓉,你今日的问题可真多。”
芙蓉下意识将嘴巴抿起,双目一弯,做出一个讨好的笑。
……
到了这天午后,已近酉时,羌以泽突然来了颐安宫。
“姐姐,你今日怎么没来看我?”他一进寝殿便小跑着到书案旁,扒着桌角想凑近看羌意在写些什么。
羌意寝殿里伺候的人很少,她只习惯芙蓉和蔷薇两个人,因此在这里羌以泽也不再装作老成,更为肆意,无拘无束了些。
羌意不着痕迹地将宣纸往里头挪了挪,然后起身将他牵走,道:“早先身子有些不适,便没过去延华宫了。”
羌以泽听完她的话,立刻回身拉住她另一只手,小脸皱起:“姐姐身体哪里不舒服,可有唤太医来?”
“吃坏东西而已,不妨事。”羌意轻咳一声,怕他继续纠结,赶紧将他带到桌前,让蔷薇把点心拿来,然后扯开话题,“今日课上得如何?”
羌以泽到底只是小孩,手里有了吃的也就转移了注意力,回道:“丞相夸我学得快。”
羌意默默地听他说着课中趣事,小孩子平日里总是要端着架子,整个皇宫中,估计也只有她这里能让他稍稍放松一下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外头的天色似乎有些微变。
“公主,看着像是要下雨了。”蔷薇走到窗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