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他们家之前，林江清一直以为这是一个重男轻女的问题，可真的见到了两位老人后，他发觉自己错了。
除了“男让女”，“大让小”也是一个很可怕的观念。
在孩子爷爷的讲述中，林江清了解到，孩子的父母在外面的日子也过得很不容易，如果三个孩子都要读书，那么肯定是供养不起的，所以他们想让女孩放弃学业，打工挣钱，和父母一起，供弟弟妹妹读书。
“没有重男轻女的，我们没有的，但是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们供不起了啊。”孩子爷爷抹着泪，带着乡音恳切地说，“我们也想孩子都有好前途的，没办法呀，真的没有钱呀，她爸爸也说接不了三个孩子出去，他们年纪也差得不大，根本不可能一起读书了。”
林江清欲言又止，路珩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自己来说。
“爷爷，我们这次来就是帮你家丫头继续读书的，她成绩很好，也很努力，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这样吧，我们来资助她读书，只要她的成绩能够一直保持住，我们就可以一直资助到她大学毕业，您看怎么样？”
路珩说得很直接，条件也很直白，他想要他们的钱落到实处，给到真正愿意奋斗的孩子，如果因为有了读书的钱，就开始放纵，那他会毫不犹豫地终止资助。
林江清带着微笑，眼中透出些崇拜和自豪，他之前光想着资助了，却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还是自家爱人想得周全。
其实这些人家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读书的费用，虽然九年制义务教育早已推行多年，但对他们这里的人家来说，孩子想要真正走出大山，获得更好的教育资源，吃穿住行无一不是巨款。
偏心者有，无奈者也有，但最后说到底，无非就是一个钱字。
在有钱的基础上谈，这一个上午的两家都谈得十分顺利，在路上随便吃了点面包，两个人就把午饭对付过去了，继续去下一家。
走的路越长，见的人越多，林江清就越能感受到仍在小学里坚持留守的校长和为数不多的老师们的不容易，也愈发坚定了他帮助这里的决心。
他拍拍胸口，在心里说道，这次我就先做主了，回来之后，你自己决定就可以。
跑了一天的家访，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学校，再好的体力也快被磋磨没了，林江清一回到房间，就瘫倒在了床上。
路珩熟练地盖上镜头，关了麦，手撑在林江清的脑袋两侧，压到了他的身上。
林江清睁开一只眼睛：“怎么了？”
“想抱抱你。”
林江清又闭上了眼睛，只是伸出了双手，作出了一个要抱抱的姿势。
路珩满意地躺下，把人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感觉这几天想做梦一样。”
“嗯？”
“小乖，你是我的，对不对？”
林江清往路珩怀里蹭了蹭：“对，是你一个人的。”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季凡，到底是谁？”
林江清僵了一下，他还是以为路珩已经忘了，原来一直都很在意吗？
系统焦急地在意识中乱窜，深知自家宿主对大佬向来实话实说，有求必应的它，连忙提醒：“宿主，不能说出你身份的，你要忍住！”
“路珩，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没有办法说出来，你相信我吗？”林江清认真地看着路珩。
路珩敛眸：“好，我不逼你，如果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那就不说。”
系统自觉噤声，这都无条件信任到这种程度了，它还能说什么呢？单身统没有人权。
可是林江清却很清楚，如果只是关于他自己的事情，路珩不会在意他的隐瞒，可一旦牵扯到其他人，尤其他还说过“最重要的人”，哪怕路珩相信他，心里也始终会梗着一根刺。
他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任何的嫌隙。
“如果我说，其实季凡就是你，你信吗？”
刚想休息一会儿的系统差点疯魔：“宿主你干什么？啊啊啊啊闭嘴！别说了！”
“什么意思？”路珩还很认真地思考了下，“我不记得我以前用过这个名字。”
顶着脑海中系统的超高分贝，林江清竟还笑了出来：“是前世，你不记得了，可我记得。”
系统瞬间消音，这，这也行？
事实证明，真的行。
“你可以查我，从小到大的人际关系，随你查，但凡有认识一个叫季凡的，我跟你姓。”林江清十分自信地说。
路珩失笑：“那你说说，我们的前世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