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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辞没想过会在B市见到沈时月,更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重逢。
怀中的少年面色潮红,眉心痛苦地紧蹙着,尽管已经拼命抑制,喉咙里还是时不时溢出甜腻的低吟,秦辞恍惚了一瞬,思绪不自觉飘远。
如果今天不是他恰好在,沈时月会遭遇什么样的事,秦辞甚至不愿去深想,只默默揽紧抱着少年的双手,把人带到了地下停车场。
助理一直在车里等待,从后视镜里看到秦辞,赶忙开门,他轻轻皱眉暼了眼男人怀里的少年,面露疑惑的神色,但终究还是不置一言。
他跟在秦总身边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第一次见到他脸色这么难看,明明之前各种险恶的商战,男人几乎都维持着一幅淡然自若,处事不惊的作态,现在却……
秦辞抱着沈时月进了后车座,沉声道:“去医院。”
得了指令,助理也识趣的不敢多言,默默踩紧油门去医院。
“唔……好热……”
车厢里响起少年含糊软糯的轻哼,秦辞眸光微暗,垂下头仔细打量少年的模样。
刚刚在包厢里他也没认真看,认出是小月以后满心都是带人走,直到现在,他才来得及认真看这张十年没见的脸。
和以前一样,又有些不一样,童年记忆里的黏人小男孩变成了诱人沉沦的大美人,秦辞轻叹一口气,轻轻揉了揉沈时月的头。
见少年一脸春情,琥珀色的清澈眸子里满是渴望,有点戒备又有点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秦辞心神一颤,不自然地撇过头。
他从椅背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了递给少年,“喝点水,可能会好一点。”
沈时月红唇翕张,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水,小口小口地灌,清亮的水顺着喉道往下流,竟然真的勉强平息了一点欲火,抒解了周身的燥热难安。
“……你是谁?”勉强清醒几分的沈时月吸吸鼻子,语气仍然戒备,瞪着朦胧的泪眼,用自以为凶巴巴的眼神凝视男人。
闻言,秦辞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其实说来也正常,他离开的那一年沈时月不过才八岁,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记得自己这个不重要的过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思及此,秦辞很快整理好表情,恢复了平日里温润尔雅的模样,冲沈时月微笑,“我是秦辞。”
秦辞?
沈时月迷惑地睁圆了眼,怎么想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少年茫然无措的表情让秦辞嘴角的微笑逐渐变得僵硬,他怎么也没想到沈时月会连他这个人也忘了。男人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失落,但他面上的表情却愈发淡然,耐心解释道:“小时候,我们是邻居,你喜欢赖着我,那时候我连上课都甩不掉你。”
男人温柔舒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时月对他描述的这一切完全没有印象,整个人尴尬得无以复加,刚刚被矿泉水压下去的那阵子邪火又再度袭来,沈时月咬了咬湿漉漉的柔软红唇,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想和男人拉开距离。
少年像只不安的小仓鼠,隐晦地扭动着柔软的腰臀,忍不住催促问道:“什么时候到医院?”
驾驶座上的助理时刻留心后座的动静,闻言及时回道:“快了,差不多还有十分钟。”
这春药并不算太猛烈,十分钟应该能忍,沈时月放下心来,蜷在车后座。把自己团成一团。
狭小的车厢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有些诡异,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原本的沉默。
“看就蟑螂我不怕不怕啦......”
“咳......”旁边的男人轻咳一声,隐约含着笑意。
沈时月尴尬地抿唇,丧着脸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透过模糊的水光勉强辨清来电人,是陆思阳。
沈时月心里陡然咯噔一声,心虚地按下接听键,“喂......”
“月月,你在哪儿?”听筒里穿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语气听上去很焦急。
沈时月尚未组织好语言,沉默了好一会儿,眸光慌张地乱瞟,蓦然对上一双深邃温润的墨瞳,更是感觉尴尬得无以复加,只好别扭地撇过头,避开男人探究的视线,红唇无力嗫嚅,平日里清亮温软的少年音因为沾染了欲望而变得含糊黏腻,“我、我出了点意外,但是你别着急,我现在没事了......”
电话那头响起一声压抑地叹息,随即陆思阳焦急的声音再度传来,“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车厢里很是安静,因而就算少年没开免提,两人的对话还是一字不漏的落到秦辞的耳朵里,见少年朦胧的泪眼求助似的向他看过来,男人瞬间心领神会,轻声道:“人民医院。”
沈时月感激地看他一眼,握紧手机,把医院名称告诉陆思阳。
“医院?”听到医院两个字的陆思阳声调明显提高,沈时月能听清他似乎跑了起来,听筒里的风声愈来愈大。
但那春药扰得沈时月根本没有耐心和他解释,喃喃几句让他别担心的话,就匆忙
', ' ')('挂断了电话,继续蜷在角落里。
“到了。”
车停在医院门口,助理沉稳的声音对沈时月而言宛如天籁,他扶着椅背试图起身,酸软无力的四肢却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劲,好在旁边的秦辞看出了他的外强中干,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带他去挂号打针。
男人忙前忙后跑了半小时,直到沈时月打了点滴,身心疲惫得沉沉睡去,才终于闲下来,他站在少年床前,看着那张已然褪去了潮红的白皙的脸颊,逐渐变得恬静柔软,男人神色晦暗,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
床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突兀好笑的手机铃声让思绪神游的男人吓了一跳,担心打扰沈时月的梦,秦辞温润俊美的脸上浮现犹豫之色,他缓缓伸手接过电话,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走出病房。
“月月,我到了!你在哪里?”男人语气焦急,隐隐还能听到喘气声。
月月?
电话那头的男人对沈时月的亲昵称呼让秦辞恍惚了一瞬,随即疏离礼貌地开口,“这位先生,您和小月是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片刻,秦辞却能听清男人明显变得急促的呼吸,“你是谁?沈时月呢?”
“我是他哥哥。”秦辞斟酌了一番措辞,坦然道,“小月遇到些意外,我把他送来了医院,现在人睡着了。”
闻言,陆思阳咬了咬牙,原本的耐心也逐渐所剩无几,他根本不知道沈时月有什么哥哥,见不到人,无法确定少年的安全,这糟糕的事实反复折磨着陆思阳,他不该让沈时月自己去上厕所的,明明他都喝醉了。
陆思阳陷入深深的自责情绪中,赤红着双眼,像只找不到主人的暴躁的大狗,无措地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发呆,半响,他长吁一口气,语气压抑,“我……我是他朋友,他人在哪里?”
察觉到男人的耐心临近阈值,秦辞抬手揉了揉眉心,报了沈时月的病房,再交代嘱咐了几句让他别把人吵醒,才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放回了沈时月床头,刚进门,就看到里头站着的助理,似乎有什么正事要说,他冲人微微颔首,示意他出来说。
医院走廊外,助理表情犹豫,支支吾吾道:“秦总,公司那边的股东刚刚打电话过来问,您和王总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秦辞不答,沉默却正好说明了他的态度。
助理心下了然,他刚在秦辞身边一个月,多少也有些了解男人的脾气,看上去温润如玉,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实际最是倔也最是雷厉风行,坐下的决定几乎没有人能改变,想来这次王总应该碰到了秦总的底线了。
“秦总,还有一件事,夫人今天过来了,现在急着见您。”助理继续道。
“……知道了。”秦辞薄唇微抿,后头看了眼病房门口,“这边应该没什么事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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