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在里面等你。”
浮花带绣瑟进了溯夜轩的暗室后,帮忙合上了门,安静地守在门口。
梵馨站在暗室的窗沿边,几缕阳光透过窗缝钻了进来,绣瑟开口:“绣瑟见过长公主。”
梵馨转过身,忽然展眉露出了明艳的笑容,正红色的口脂因墨绿色的裙袍衬得色彩更加浓重,又带着几分神秘的阴郁:“听说绣瑟从前在玉人楼的时候,和玉人楼的楼主花杉月交好,是吗?”
绣瑟怔住,没敢答话。
“花杉月年幼时与尉迟凌青梅竹马长大,本是一段大好姻缘,却被你利用了两人的回忆移花接木,李代桃僵,摇身一变成了官家夫人,”梵馨捂嘴轻笑,“你好厉害啊,绣瑟。”
绣瑟惊惧地在暗中跪了下来,她一向知道长公主的脾气,在外人面前像是个好相与的,但私下里比宗人府里的人都更狠毒。
她双手微微颤抖着,怯怯道:“奴婢该死。”
“怎么会该死呢,有能力的人就配得到财富与地位,妹妹快起来。”梵馨缓步走到绣瑟跟前,弯下腰把绣瑟搀了起来。
绣瑟头都不敢抬,被梵馨搀着的手腕不住颤抖着。
梵馨哼笑一声,松开了她的手:“本宫要你重新去接近花杉月,帮忙打听一个人,那个人叫作黄嘉茵。”
“长公主,我,我与花杉月已经断……”
梵馨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他们大概会在皇后处请安,你跟着去吧,就说给德嫔作妆,碰见了就和花杉月好生聊聊往事。如果花杉月只是把她当作普通妆娘看待,就再探再报。如果你觉得花杉月对她有一丁点特别,立马汇报给本宫,听清楚了吗?”
绣瑟紧张地有些微喘,大着胆子问道:“倘若花杉月待黄嘉茵很特别……长公主想对花杉月做什么?”
梵馨瞟她一眼,只一眼便像看进了她的心里,看清了她最深处的龌蹉的想法,不禁笑靥如花,眸中难掩讥讽:“如你所愿啊,本宫杀了她。”
而此时的花杉月一个人躺在床上数着银两,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皇后派来伺候的丫鬟琉光苦恼地吹着手中的伤寒药,满脸埋怨地看着花杉月:“花楼主,皇后寿宴将至,怎么你偏偏在这时候伤了风寒啊!”
花杉月倒像是个没事的人似的,吸了吸鼻涕,接过琉光手中的汤药仰头一饮而尽,继续自得地数着。
来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好些丫鬟偷偷溜到她房里讨胭脂买,价格直接高出外头好几倍,把花杉月乐得合不拢嘴。
她将喝干净的药碗递回给琉光,很是不在意地说:“这种小病两日便能好的,实在没好,叫我那徒儿给皇后娘娘化也行的,她不比我差的,皇后娘娘一试便知。”
为了能让梵嘉茵成功留在宫中,花杉月装病成日在房里闭门不出,让梵嘉茵到处给后宫的嫔妃们作妆,成效颇丰,玉人楼楼主关门弟子的名声已经成功打出去了。
只是待会儿在皇后娘娘殿里试妆,她还是要去给梵嘉茵把把关。
后宫里嫔妃众多,每个娘娘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这个想比别人美一点,那个想比别人媚一点,谁也不想输给谁,如何把握好这个度,花杉月还是有点不放心。
在给露出来的皮肤都擦好防晒霜以后,花杉月蒙上厚厚两层面纱,前往中宫。
琉光也跟着花杉月出了水斜阁,路上琉光实在忍不住,对花杉月说了些心事。
“花楼主,我家娘娘应该是失宠了。”琉光有点沮丧地开口。下人的地位和主子的地位息息相关,哪怕地位已贵为皇后,若久未得到圣眷,也形同虚设。
花杉月脚步未停:“怎么了?”
“皇上怜惜湘嫔,宠爱莲妃,现在连区区一个缪贵人也能得到些恩宠,唯独我家主子,端坐中宫,皇上每回来都只是聊上几句便走,”琉光扁着嘴,真心为皇后感到委屈,“娘娘夜里常因梦醒,身边没人陪着,后半夜便会一直叹息,听得奴婢都心疼。”
花杉月从来都是个洒脱之人,虽然也曾因为感情而心伤,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而今唯有银子才能让她快乐,任何男人都不能,除非是个富可敌国的男人。
她拍了拍琉光的肩以示安慰:“你放心,我这个徒儿很有本事,等她给皇后娘娘上了妆后,就能将她那漫漫长夜给了结了,从此安枕无忧。”
“当真?”
“当然,你待会儿细看她上妆用的那些妆品,全都是些她特制的上等绝品,连我玉人楼都买不到。”
两人说着话,便已到了中宫门口,蒙着面纱的梵嘉茵和柳雅刚刚走进去。
花杉月笑容一展,正想招手,却被旁边走过来的一个人挡住了视线。
“杉月姐姐,别来无恙啊。”
花杉月一顿,面色登时便冷了下来,声线也与往常的甜腻大不相同,寒到彻骨。
“绣瑟,敢再出现在我面前,你的脸皮还真够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绣瑟:好气,我最喜欢的女人喜欢我最喜欢的男人。
花杉月:好恨,我最喜欢的男人喜欢我最喜欢的女人。
尉迟凌:好烦啊,我最喜欢的女人喜欢我第二喜欢的女人,我第二喜欢的女人却喜欢我最喜欢的女人。
梵馨:?不如你们三个重新到隔壁再开一本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