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深烦躁又冷静地压下心软,继续关灯。
杜白想不通郁云深要干什么,颤抖着道歉:“我错了,郁云深,我错了,我不该摔你的手机,你别关了,好不好,我害怕。”
郁云深按灯的手一停,他转过身,看着杜白,没说话,也没动。杜白还想求饶,郁云深却突然按住他的后脑勺,亲了过来。他吮着杜白的唇,轻柔的安抚他,含了会儿,一下又一下的啄吻他,哄道:“我没怪你摔手机,你太怕黑了,这样不好,我们先试试只开一盏灯。”
杜白愣了愣,抵触地摇头,“不要,为什么不好,我只要不去黑的地方就够了。”
“你知道医生怎么说吗。”郁云深平静道,“你那天再晚送过去一些,就会有生命危险。”
杜白呆住,他知道自己极度怕黑,从十岁起,他就没再陷入完全的黑暗中。
他自己家装了几套电力系统,即使全世界都停电,他那儿也不会黑。
杜白脑中闪过了一些画面,他鼓不起勇气,还是摇头。
郁云深轻声问:“只要周围太黑,你是不是连动都不能动?”
杜白眨了下眼,乖乖点头。
“万一再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
郁云深声音很轻,杜白却听出了一丝狠戾,不禁缩了下手。
郁云深敛了心中暴涨的戾气,又问:“是不是也听不见声音?”
杜白想了想,摇头。
郁云深几不可查地皱眉,问他:“听见什么了?”
杜白目光失焦了一瞬,只是发抖。
郁云深连忙低头吻住了他,直把杜白亲的大脑想不了别的事后,才又去关灯。
杜白半是犹豫半是挣扎,屋里还剩两盏小灯时他撑不下去了,死死拽着郁云深。
窗帘开着,屋外一线弯月藏在云里。
连星星都黯淡着。
郁云深像是早有准备,花园、一楼的灯全是黑的。
卧室太大,那两盏小夜灯聊胜于无,杜白僵在原地,没了抬脚的力气。
郁云深看了几秒,或许是更长的时间。
他陡然地掰开了杜白的手指,后退两步,面容隐在朦胧的昏暗里。
杜白被不安与恐惧从头到脚裹住,气若游丝地叫郁云深的名字。
郁云深垂眼看他,说:“杜宝,自己走过来。”
杜白听不清,不知道怎么想的,他还是执着地叫着郁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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