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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
赵令仪在重复了一遍你的话后,突然轻轻的一笑,弯腰挟住你的下巴道:
我为什么要帮皇妹惩罚那些人呢?羡青不是都同意了母皇对你的分封,不日便要启程去往自己的封地,不再愿意住在我这府邸了吗?
既是不愿意再同我一起,又如何再能这般理所当然的对我说出要求的话呢?
你听着赵令仪的话,有短暂的茫然。但当你听到分封二字时,你的眼神便渐渐清明,甚至在看向她时愈发的惊恐起来。
赵令仪说的母皇欲对你赐封号分封地确有其事,而且这件事才过去不久。而让你觉得又惊又怕的,无异于这件事是母皇私下召你前去商议的,按理说根本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才对。
当时你在知道母皇欲给你赐封号时,心中也是震惊许久。因为比起原文中的赵羡青,你这十多年可谓说的上是一句平庸,在平时都甚少得到母皇召见,更遑论是这般赐封之事。
但在这之后,你便是无法抑制的狂喜。
如此与原文中截然不同的发展,是否可以说明你已经彻底摆脱了原书中你悲惨的结局?
母皇给你的封地远离朝都,也远离这些权利纷扰,是你无比向往之地。所以在母皇询问你意见时,你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下去。
而现在,这件原本被你隐瞒的极好的事,却是早就被赵令仪知道了吗?
你在赵令仪冷寒的注视里步步败退,再不敢用手抱着她的腿,甚至是在手忙脚乱的后退时一时不察,向后仰躺着跌了下去。
赵令仪见你动作,亦是冷笑出声:
看来皇妹还是没有改过的意思,既是如此,那皇妹以后便领了自己的封号去自己的封地,再不要与我有任何瓜葛吧。
赵令仪说话的语调不疾不徐,便是说着这样的话,也是没有掺杂丝毫的怒气。倒是你,在听完她的话后,立马就起了一身冷汗,脑子空白的再想不起任何事了。
直到你又见赵令仪转身,脑中才如电光火石一般明白了什么,立马上去扑住她,惊慌认错道:
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皇姐呜呜我、我不要封号,也不要封地了皇姐,你别不要我
哦?
赵令仪停下来,若有所思的看你:皇妹现在是又不嫌弃我这凋敝之地了吗?
不、不嫌弃。
你的脑子紧绷的厉害,思考不了任何东西,只知道要将皇姐抱的紧一些,再紧一些。
不能让皇姐扔掉你。
绝对不能。
那羡青还要与旁人说话吗?
赵令仪间你如此惶惶无所依的模样,眼神晦涩,语调却放的平缓:我以前便提醒过羡青的,那些刻意要接近羡青的都是坏人,可羡青总不愿意听我的
不会了、不会了!
你不等赵令仪说完,便抬起头急急的向着她保证,渴求不安的像是怕自己说晚了一秒,自己就又要被抛弃。
赵令仪唇角微微勾起:那羡青还要娶自己的夫郎吗?
你的脑海里浮现出孟时安与孟知微的模样,只是几瞬的功夫,你便害怕的浑身簌簌,咬着颤栗的牙立马道:
不要了、不要了!我再不要迎娶夫郎了,连身边近身伺候的人都不要了。
那羡青还要不顾我的阻拦,也一定要去青楼等地吗?
听到青楼二字,你更是惊恐,几乎是尖叫着拒绝:不要!不要去那里!
那若是章涵雁一定邀羡青同去呢?
不去!不去!不去啊啊啊
你捂住自己的耳痛苦的尖叫,急切又颠三倒四的神经质道:
我哪儿也不去了,只要在皇姐身边哪儿也不去了,连院子也不出去只和皇姐说话,也只留在皇姐身边,再也不离开、再也不要离开了
跌坐在地上的人神情癫狂,一副已经失了神智的模样。而赵令仪见着这样的人,眼神却是愈发的幽深。
她一次又一次的压住喉间因看见这人便无法自抑升起的干痒,最后才在心底愉悦的默念:
看
这样的话,这个人不就彻彻底底的只属于自己了吗?
赵令仪在多年前第一次看见你时,便再没准备要将你让与旁人。
她将你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为的并不只是保护,更是为了占有。为此,她可以不顾阴阳交合之正道,更不顾人伦。
可这株本该攀附着她而生的孱弱的花,却不知在何时生出了叛逆的心思不,也许你的心思从来都不在她那里,只是她恰好出现在了你可以攀附的时期。
如若在你无依无靠时出现在你面前的不是她,而是旁的什么人,藤蔓般攀附的天性依旧会迫使你去服从。
她并不是你唯一的选择。
而这些,她却是在她那洞察人心的母皇,看穿了自己的女儿对另一个女儿见不得人的心思,并稍作手段时才恍然大悟。
怪她那时太过于自负,总以为你已经是蜷缩在她掌中再也飞不起来
', ' ')('的一只鸟雀。但哪知道,她自以为乖顺的那只鸟,却只需要别人轻撒鸟食,便就想要扑腾着翅膀飞离。
在赵令仪与自己母皇的第一次博弈中稍逊一筹,于是她压着满心的憎恨看着你与她同时迎娶了孟氏兄弟。
不过在那场与母皇初初试探的交锋中,她输的并不彻底,你还是没有搬离她的府邸。并且,她仍然将你把控的很好。
你还是属于她的。
后面她羽翼更丰,皇位上的那位动作更是频频,但都被她无惊无险的挡了回去。可就在她再次以为万无一失时,你却又背着她结识了旁人,并还相伴着去了青楼。
她早就该知道你是不会听话的。
只是一味的禁锢束缚没有用,总是带着温情意味的缓步逼近也没有用。那只被她用层层叠加的谎言欺骗诱哄的鸟,在活在那份美好温情虚幻中的同时,并没有学会满足,反而还会蠢蠢欲动的想要探出脑袋往外看。
没有遭受过挫折的你,都不需要别人加大筹码,便会经受不住诱惑的跟着别人离开。
只是靠着她的温柔禁锢是没有用的。
得让你自己学会害怕。
得让你自己对外面的世界和人害怕到瑟瑟发抖,害怕到只要离开她一步,就会尖叫颤栗到像是发了疯。
在知道了你已经答应了母皇分封之事后,暴怒的赵令仪明白了这个道理。
跌坐在赵令仪身边的人情绪已经接近于崩溃,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的其浑身颤抖。
你的如此表现,终于让赵令仪稍稍满足。所以她半弯下腰,将地上战栗不安的人单手抱起来。
赵令仪身形高挑,不止谋略心计远胜常人,便是骑射功夫也远超马背上生长的民族。
便是如此单手抱起你一个女子,也是做的轻而易举,看不出半点压力,反倒是将在被自己皇姐抱起来后,便惶惶然立马攀附上去的你愈发显得娇小。
皇姐、皇姐
在被赵令仪抱起来后,你便再顾不得姐妹之间应当持有的那点距离,双手主动的紧紧缠上她的脖颈,整个人如无根的藤蔓一般死死的攀附着那人,惊慌不安的一声又一声的喊着皇姐。
生怕自己这么一松手,那人便又要毫不犹豫的将你抛弃。
如此,以往那个会对着书中主角赵令仪,自己皇姐又防又怕,并又下意识依赖的人,便彻彻底底的变成了现在这个只会全身心的攀附依赖着她,再也离不开她身边半步的笼中鸟赵羡青了。
赵令仪心中彻底满足。
她翻出这卧室里以往被你穿回来的属于她的衣物,将你的全身遮盖的严严实实,便抱着自己怀中再受不得半点风吹草动的人向着屋外走去。
这处早在一年前就该毁掉的院子,以后也再也存在的必要。作为她所有物的你,本就该时时刻刻待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她在何处,你就该在何处。这般存在过其他男性主人的院子,早就该随着那段让她厌恶的过去一起摧毁了。
只是
赵令仪在行至这偏僻小院的中央,却见那被提到院子角落的男人正边声声不停的叫着妻主,边拖着浑身的血迹往她这处挣扎着爬来时,不禁皱起了眉。
学不会死心的跳虫,只会更加让人心生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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