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就正好,能为之后分手的剧情做铺垫?
文斯抬眼,侧边正好快速超过去一辆车,他目光略微涣散地落在远去的车牌上,好一会儿道,我觉得也没什么,别人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们自己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就不是真的,早晚
早晚是要分的。
话音落,一个危险的短促降速。
闻礼没料到文斯会这么说,刹车在脚底猛地下压,前面终于是红灯了,车子停下来,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文斯。
而文斯只是望着窗外,唇角勾着仿佛无所谓的笑,神情漠然。
无形中,整个人透出一种莫名的疏远。
到片场了,文斯道个别就走,都没回头多说一句,闻礼见他走到门口,季明景站在不远处,两个人挥了挥手,文斯便小跑过去,然后季明景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两人交谈了什么,然后文斯边走边拆那个盒子的包装,闻礼见不到文斯的表情,但季明景这面他是看得清楚的。
直到他们相伴消失于门后,闻礼的车仍然停在路边。
今天是周六,并不一定要去公司,但因为看跨界ai的录制,又听文斯说下午和晚上还有戏要拍,所以闻礼原打算去上班,然后等晚上再约他出来。
文斯对他是有感觉的,闻礼笃定,否则一个直男,怎么会让他亲两次?早该和他打起来了。
可刚刚为什么会暗示那样的意思?
原以为自己一直在用实际行动表态,文斯就算再迟钝再不开窍,给他这些天的时间,也该明白了,然后水到渠成,终究会对自己敞开心扉。
但是他想错了。有些人,摆明了就是不说清楚他绝不会往正确方向考虑的。
而且季明景那个眼神,饶是冷静如闻礼,也有点坐不住了。
他从车子前面的格架里拿出那只丝绒小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钻戒。
有些话,是非说清楚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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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没想到季明景竟然记得他的生日。
当初出道时写在个人信息页上的,因为卢庚说他不能公开的资料太多,信息页空白不好看,可以写点无关紧要的,最后把身高体重什么的写上,就剩下生日还比较好说。
文斯于是标上了自己在原来世界的生日,九月二十三日。
但他根本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当看到季明景送他礼物,盒子上写得生日快乐,才恍然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打开看看?季明景道,现在还早,不急着进片场。
文斯拆开了那个彩色纸膜,里面还有个硬质外壳,看着这么精美的包装,层层翻开竟然是一本书。
这是!
看见封面的那刻,文斯又惊又喜,禁不住抬眼看向季明景,而季明景含笑问他,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文斯手掌轻轻抚过书面,非常珍惜宝贝的样子。
我也喜欢斯特兰德的诗,刚好机缘巧合得了这本典藏集,你生日我也不知该送什么,觉得你可能会感兴趣,就拿来给你,季明景顿了顿,道,生日快乐。
虽然话语里表达的意思好像是随便送的,但从包装就能看出来,其实经过了用心准备。
斯特兰德是有些年代的诗人了,文斯上辈子就很欣赏他,没想到季明景也会喜欢,而且这本典藏诗集早就停止流通,文斯不知道季明景是从什么渠道得到的,但肯定不容易。
这个很难得,季老师忍痛割爱,我不能要,文斯摇了摇头,但还是谢谢你!
他刚要把书递回去,却被季明景阻拦,他握住书脊,做了一个轻推的动作。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还是你觉得我送书,都不怎么值钱,所以太没诚意了不愿意收?
怎么可能这么想!
文斯立即反驳,我以前生日的时候,总是我朋友就总是送我书,说觉得其它的都不实用,他的想法是不是挺奇特?
文斯说着嘿嘿一笑,其实是他自己总是送自己书,因为父母在的时候,父亲就会在每年送他一套书,小时候他总是不喜欢,因为更想要玩具,直到后来父母离开,他就养成了每年生日送自己一套书的习惯。
季明景却是微笑地看着文斯,那就收下吧。
文斯低头看看那本书,又看看季明景,还是那种让人拒绝不了的温柔笑容,文斯突然觉得自己太大意了,季明景的生日网上肯定有,他怎么就没想到要查一下。
希望不是刚刚才过,等他
文玟已经快要下线了,如果季明景的生日不是刚刚好这几天,那以后就用闻思的身份给他回送礼物吧。
文斯暗暗在心里记下。
但同时,他也想到了闻礼,闻礼的生日他同样不知道,父亲的生日是因为在原主手机的记事本里,所以才被他发现的,但闻礼,他的生日又是在哪一天呢?
文斯抱着书,不由地有点想出神。
韩大义和副导也来了,看到俩人站在门口,喊了一句,季明景便同文斯去后台准备。
**
闻礼临时处理一件工作上的急事,闻氏这边有人暗中给他使绊子,被他发现,这事情牵扯复杂,临时召集高层开会,当机立断进行了人事处理和调动,等到晚上十点才得以抽身。
他给文斯打电话,对方没接,再问韩大义,得知今天拍的夜场在九点多刚结束,闻礼便直接驱车赶往小区。
到得楼下,先望到三层窗户的灯还亮着,他松了口气,看一眼时间十点半,没过十二点。
闻礼拿好戒指盒下车,又抬头看了看那扇窗户,却见到阳台上晾着的衣服,愣了一下。
文斯也在看时间,现在是有点晚了,他本来想就住在租屋的,但父亲下午给他来过微信,让他今晚回家,还说明天白天如果没事尽量在家待着。
想发个信息问问父亲什么事,但这时间估计闻立民已经睡下,他如果回家,明天见到面自然也就知道了。
此外还有闻礼的未接来电,文斯犹豫过后没回复,他换好衣服到卫生间化妆,即使在父亲面前已经掉马,但毕竟家里还有闻礼。
而对着镜子抹脸的时候,又看了看耳后那道疤,已经差不多要复原了,不过他依旧得涂一层遮瑕,因为脖子上次被闻礼弄出了痕迹,现在还有点轻微的紫色。
文斯盯着那痕迹瞧了一会儿,突然莫名其妙想起鸽雪山回来那天,他也发现耳朵后面有类似这样的印子。
当时盛夏,他自动以为是蚊子咬的。
对着镜子怔了怔,文斯低骂自己,瞎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然后蘸了一大坨遮瑕膏,把耳朵后面大片地方全涂上了,欲盖弥彰似的,涂完还觉得哪里奇怪,又想着要不要去二十四小时药店弄个隐形创可贴粘上。
平常只需要十分钟化妆的,这次生生在镜子面前磨蹭了二十多分钟。
最后看时间已经十点半,到家估计得快十一点,文斯匆忙打整好假发和脖圈,检查全屋,阳台的衣服还没收,他犹豫一下觉得算了,阴天就再晾一天吧。
这样想着顺手换好鞋子,打开屋门,转身落锁。
叮!电梯在这层开了。
文斯的脚还没来得及离开门口地垫,就见电梯里走出个人。
那人裹在西装裤里的一双大长腿异常惹眼,走一步相当于文斯一步半,走两步就能直接将文斯心脏给踩停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