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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杬卿想了想,说道:“还行……不过似乎有点油嘴滑舌。”“嗯?”白溪吟眸中闪过一抹惊讶,“油嘴滑舌?”他想着何玦冷漠寡言的模样,一时间无法将她同“油嘴滑舌”这个词联系起来。“对啊,”宋杬卿拧着眉,有些不满,“她今天说我好看,还说她对我一见倾心……”他捏紧拳头,恶狠狠道:“她的花言巧语一套一套的,不是个正经女郎。”闻言,白溪吟不由失笑:“元元本就生得一副好容貌,她对你一见钟情并不荒谬。”“可是,”宋杬卿还是有些不乐意,“她这根本就是见色起意。”白溪吟拍拍他的手,颇有些语重心长道:“元元,难道你没信心在今后的相处之中让她真正喜欢你的人而不单单只是你的容貌吗?”宋杬卿慌乱地眨眨眼,面上飞红:“我又不喜欢她,为何要让她喜欢上我?”白溪吟气定神闲地笑道:“你既不喜欢她,那为何还要将绣球扔给她?”宋杬卿移开目光,小声嘀咕着:“就、看她顺眼。”“那就是不讨厌,”白溪吟温声细语,“既然不讨厌,为何不试试喜欢?你要知道,两情缱绻总是好的。”宋杬卿这下不说话了,鼓了鼓腮帮了,拿过一旁的礼单看起来。“对了爹爹,母亲呢?”宋杬卿随口问了一句,母亲在家时,一般都是待在梧桐苑陪爹爹的。“她啊,”白溪吟整理了下衣袖,语气轻飘飘的,“在你来之前刚出去,说是要同你妻主商量些事。”“这样哦。”宋杬卿点点头。他在梧桐苑待了会儿才回去,拿了几张纸写写画画。午饭时,宋杬卿与何玦依旧是同桌而食。宋杬卿想起爹爹说的话,耳垂隐隐发热,他都不太敢看何玦的脸。那条鱼按照他说的,做成了清蒸鱼,并上一锅山药排骨汤和两个小菜。宋杬卿吃得一本满足,再次感叹自己院里厨子的手艺真不错。他要给他们加月钱。何玦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模样,自己也不自觉跟着多吃了些。饭后,宋杬卿照常坐着小憩,然后他听得何玦说道:“公子。”宋杬卿:“怎么了?”何玦:“上午岳母来找我,说我虽是入赘,可终究是女子,需得有正经营生。”宋杬卿眨眨眼:“所以?”何玦轻咳一声:“岳母听闻我曾从军,欲举荐我为陪戎副尉。”“陪戎副尉?”宋杬卿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几品?”何玦:“从九品。”“咳……”宋杬卿有些忍俊不禁,从九品还需要举荐?何玦看懂他的意思,眉眼也染上笑意:“所以我需回淮城一趟,去取我的籍契。”迟方等人应当早已准备好一切。
宋杬卿捏捏手指:“什么时候走?”何玦:“大概三日后启程。”“嗯。”宋杬卿应了声,有些百无聊赖地用手撑着头。何绝随后又道:“我又寻了个梓匠订制软榻,她说新的不出十日便能送达。”宋杬卿懒懒地应着:“好。”他随意一瞥,看到窗前的花瓶,里面插上了几根海棠花枝。他暗自数了数,枝头上有六朵白海棠,应当是重瓣的那支。它是何玦折的,挺好看的。入夜。二人还是同昨日一样,宋杬卿睡床,何玦睡榻。这次宋杬卿有些心神不宁,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何玦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是为了在相府更好地生活才这么说呢?宋杬卿没谈过恋爱,所以他不太懂。他第一眼看到何玦就觉得她挺顺眼。她身材颀长,样貌不算出众,但也算得上端正。脸上虽然总是面无表情,但是有时候看着却会觉得安心。她声音也挺好听,尤其是放缓声调的时候。她的眼睛也很漂亮。嗯……不讨厌。宋杬卿翻了个身,正对着软榻那边。他睁大眼睛,似乎想透过床幔看到软榻上的人。按照和他的身高差来算,她估计要蜷着身子缩在软榻上,大概会像个虾米?咳……有点好笑。这么说来,好像是挺委屈她的,成亲前也没和她说一声。失策了,他应该提前准备好一切才是,让她感受到他的诚意。她虽然好像很会说情话,但是目前来看,她在行为上还是规规矩矩的。没对他动手,也没对他动手动脚。她好像不知道该喊他什么,所以一直叫他“公子”。虽然他也不叫她“妻主”。宋杬卿闭上眼,思绪渐散。软榻上的何玦蓦地睁开双眸,看了眼床榻位置,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最终也缓缓睡去。之后两天,二人也是安稳而又平静地一齐度过。何玦离开那日,宋杬卿想了想还是去送一下,毕竟不能让人觉得她们新婚妻夫感情不好。与何玦同日离京的还有杨拾桑,她擅离职守数日,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上面的人罚了她的俸禄后,又让人将她送回广陵。杨拾桑的马车从一位面如寒霜的女子身边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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