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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陌瑜执杯之手一顿,微微讶异道:“那不是老六么?”容文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玄青面具,果真是宣王。”“那似乎是……”容文林眸中划过一丝兴味,“宋家的马车。”“哦?”凌陌瑜挑眉,转了转手中的酒杯。容文林不紧不慢地说道:“宋相如今定在政事堂内,宋家两位小姐分别在吏部、兵部任职,想来马车内的人定是丞相府的男眷。”“我曾见到过宋正君出门,那必定是前呼后拥、仆从众多。而眼前马车,只有车妇一位,随从二人,想必马车里的,便是那久居深闺的宋小郎君了。”“宋家的……”凌陌瑜低喃着,顿时记起宫宴之上,宋小郎君一袭红衣轻舞,衣袂飘飞之貌似在眼前。她倏地冷嗤一声:“宣王跟着宋家郎君作甚么。”容文林意味不明地笑笑:“宋家郎君容颜无双,宣王心系于他亦是人之常情。”“不过,”容文林略一停顿,“亦或是瞧上了其他东西。听闻宋家郎君及笄将近,谁若能娶了他,必得宋白两家相助,于朝堂之上可谓是无往不利了。”凌陌瑜眼眸微眯,随意将酒杯一搁,冷声道:“哼,是么。”容文林但笑不语,可谓是点到为止。……另一边,马车内的宋杬卿拧着眉,沉思良久。原书中有一个情节与今日之事有异曲同工之妙。某日原身拿着所做针黹之物出门,想在店铺里换些银钱,不巧碰上了诸芷儿等人,被其狠狠奚落一番。诸芷儿暗地叫人朝他扔了一个装杂物的木匣子,匣子一角正好砸在原身的后脑,当场就见了血。还是店铺老板叫了大夫来,才救回原主一条命,不过之后老板便和原身断了针黹的交易往来。宋杬卿觉得头疼,感觉他极力想避开的剧情还是会以别样的方式发生。比如和女主的马车相遇,又比如刚才的事。还有,诸芷儿朝他扔算盘的时候,他的腿突然就动不了了,若非有那位戴着面具的女子出手相助,他今日怕是会受伤。剧情作用这么强大吗?他虐文男主的命运还真改不了了?哼,他可不信!……宋府门外。青栀瞥了眼一旁的凌陌玦,道:“公子,我这就去取钱来。”“不了,还是我去吧。”宋杬卿叫住青栀。等宋杬卿取了银两来,却不见凌陌玦的人影。“那位小姐呢?”宋杬卿四处望了望。
青栀挠挠头:“公子,墨小姐说她突然想起一件要事,就先行回去了。”他想着那墨小姐说的话,如实转达道:“墨小姐还说,‘七夕佳节,荣安桥下,卯戌时分,持灯静候,愿与公子一叙’。”宋杬卿沉默,这话听着有点像……“公子,这墨小姐在邀约啊!”青栀直截了当地说道。“咳……咳咳……”宋杬卿被自己唾液呛到了,“你别胡说。”青栀赶紧拍拍他的背。宋杬卿一面收了荷包往回走,一面问道:“她姓‘墨’?”“那位小姐是这么说的。”青栀跟上他。墨这个姓倒是挺少见的,让宋杬卿想到了白溪吟曾提过的墨贵君。墨贵君乃墨大将军长子,样貌才情皆是不俗。墨家是武将世家,代代护卫凌国疆土。如今墨家众人正驻守北关,镇卫边境,威名赫赫,无人胆敢进犯。女主到底是墨家的血脉,在战场上立下不朽功绩,让达奚国君主动立下圩年之约。青栀随口道:“公子,墨小姐也戴着面具,你说,那些东西是不是就是她派人送的呀?”“是么?”宋杬卿微微凝眉,都带着面具,不会吧。他低喃道:“墨小姐脸上那副面具,我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只是他一时间想不起来了。青栀回想了下:“我记得……那送东西的人戴的是黑色的面具,一双眼睛好似带了煞气,看起来好生赫人。”他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又道:“这墨小姐虽然也带了面具,但身量修长,风度翩翩,举止有礼。若是出身勋贵,有功名在身就更好了!”青栀忍不住问道:“公子,乞巧节那日,你去不去呀?”“不太想去,”宋杬卿摇摇头,一脸纠结,“可是要还钱。”他怎么就轻易地信了那人的话呢?青栀忙道:“没事的公子,还了钱我们立马就走,而且在那天晚上,我们还能逛夜市。”他想到那个场景,眸中放光:“公子,往年乞巧节你都不曾出门,不知道那日夜晚有多美呢!”宋杬卿不算宅,喜欢去飘香楼吃饭,偶尔出门逛街。但就是因为不随白溪吟参加宴会,便传出个“久居深闺”的名号。他逢年过节甚少外出,不过倒是不拘着身边的人,青栀他们若想去玩,他都允了。青栀只在几年前的七夕祭日与红玉等人去过一回,后来就陪着宋杬卿了。“今年的七夕佳节,”青栀试探性地开口道,“公子不如借着还钱契机,好生逛逛晚上的京城,还可以去荣安桥下放莲花灯!”“是你自己想去吧?”宋杬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青栀笑嘻嘻道:“哪儿能呀,还不是为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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