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刑,但努尔并不怕阿瑞斯生气,因为他很清楚外面那些人在痴心妄想。
果然阿瑞斯对那些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抬头看向了教堂中央正在翻一堆书籍中翻找的牧师。
牧师似乎也察觉到了阿瑞斯的目光有些无奈道:“抱歉,除了那本我还是一无所获。”
从阿瑞斯下午来到教堂开始牧师就在翻找关于灵魂的书籍,但翻找了许多都没能找出类似的情况。
虽然找到了一本记载着驱散恶灵的仪式的书,但过程太过残忍,一开始就被阿瑞斯否决了,除此之外年迈的牧师累的直喘气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书籍。
阿瑞斯没有说话,站起身走到了牧师身边,将那本唯一记载着如何驱散恶灵的书拿了起来。
牧师以为他想看,站起身刚想指明,却见阿瑞斯手腕一番就将那本厚重的书扔进个熊熊燃烧的壁炉之中。
跳跃的火光瞬间将书本吞噬,借着书本的养料将火光烧的更旺了一些。
“这是唯一一本……”牧师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阿瑞斯。
温暖的火光将阿瑞斯凌厉的面容映衬的温和了不少,但那双眸子却依然暗沉,说出的话也冷硬寡淡,不带一丝情绪:“废书,留着没用。”
“那我再找找吧。”牧师叹了口气,转头想继续找找看,但阿瑞斯却不再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他垂眸看向手腕上的玫瑰刺青,突然想起了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
那时安德鲁刚来到庄园,他发现了安德鲁藏着一个刻画着图案的小石头。那夜他抱着她问了那个石头,但她没说只说不重要。
但那夜他却梦到了那颗石头,梦到她红着眼睛将那颗石头埋进了地底。
第二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提了那颗石头。
第122章 她会难过的
或许是仗着她的纵容, 又或者他迫切的想了解她,总之他又问了一次。
那次她没有拒绝,安静伫立在橱柜前, 弯着眉眼轻轻地道:“安。那个字念安, 平安的意思。”
那是个陌生的语调,他在心里默念了两声,直觉那是个名字。
几乎没有犹豫他轻声唤了一声:“平安。”
薇薇安愣一下, 随机弯起眉眼笑了起来。
她没有回应,但弯弯的眉眼里带着惊喜。那是他第一次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近,没有看不见的屏障,也没有距离, 比所有的人都要亲近。
教堂壁炉的火光下,阿瑞斯的眉眼越来越温和。
既然作为“薇薇安”她摆脱不了身上的束缚,那他就将“薇薇安”从世界上抹除,抹除她的身份, 名字, 地位。
让她只作为平安留在他的身边。
“不用找了。”
空旷的教堂里阿瑞斯的声音冷冷淡淡,但眸色却比以往热切许多:“努尔, 传下去, 薇薇安·波恩假传命令,劫走重刑犯,于明日清晨处以绞刑。”
牧师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阿瑞斯, 但阿瑞斯却不再解释什么,只扫了一眼壁炉里烧成灰烬的书便转头走向了门外。
“我没听错吧?”牧师脸色有些难看的看向努尔不敢置信道:“不是在谈论巫蛊之术吗?他怎么突然要杀了殿下?”
努尔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但他知道阿瑞斯将薇薇安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所以只是奇怪的耸了耸肩才道:“不会的, 他应该是有别的安排。”
说着就绕过长椅跟上了阿瑞斯的脚步。
……
而城堡里,还不知道自己明天就要被处以绞刑的薇薇安正坐在壁炉前烤火。
碧丽和卡卡西还有其他几个侍女也坐在她的身边,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太刻意的维持恶女的形象了,能像个正常的同龄人一样听她们说一些奇怪又搞笑的八卦。
卡卡西算个小小的万事通,庄园里的小情小爱基本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尤其是见薇薇安明显感兴趣后,更是昂着头不遗余力表演着那些人夜里偷情时的糗态。
阿瑞斯冒着风雪走到窗边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薇薇安坐在地毯上,手上捧着一杯果酒,笑盈盈看着卡卡西的模样。
她似乎很放松,整个人慵懒的靠在碧丽的肩膀上,听到兴起还仰头放声笑了起来。
漂亮耳坠轻垂在她纤细的锁骨间,随着笑而颤动,一下一下,像是在他的心间波动。
壁炉里的火光洒在她的身上,连散碎的碎发都被映了一层暖光,温暖的不可思议。
阿瑞斯无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腔,只觉得哪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
身后的努尔见他突然在窗前一动不动,有些奇怪地往前走了几步,但看到屋内的场景时他也不由得愣住了。
好半晌才抬手轻轻地推了一下阿瑞斯:“进去啊,去和她一起。”
阿瑞斯浓黑的睫毛和眉毛上沾染着雪花,苍白的嘴唇干裂起皮,被冷风刮过的面颊看起来有些冷硬,身上刚刚才染血的黑衣更是沉重冰冷,带着黏腻的腥味。
冒着风雪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是一片冰冷,唯有注视着屋内的那双眼眸里带着温暖的火光。
像个无家可归的野兽,渴望着温暖的家又怕自己的到来会驱散屋内的暖色。
“会吓到她的,我跟你去地牢里选人。”阿瑞斯难得回应了努尔,转头就想回去,但努尔显然不打算给他机会,他毫无征兆地抬手“啪啪”两声敲在了窗户上。
屋内的人循着声音看过来,在看到屋外的阿瑞斯时明显都紧张了一些,立刻提着裙子站了起来。
阿瑞斯皱眉看了一眼努尔,抬脚想踹但被努尔灵巧的避开了。他笑嘻嘻地扬起笑脸抬手用自己的披风把阿瑞斯衣襟上的血渍擦拭了两下才道:“快去吧,她肯定希望你进去。”
阿瑞斯很轻的眨了眨黑眸,不再说什么,抬手胡乱整理了一下衣袍便转头快步走向了大门的方向。
努尔在后面笑着看了一会儿,见他快步走进房内才低头看向自己的披风。
这上面沾染的是个口出狂言试图欺辱薇薇安的死人的血。
或许是那人太烂了,连血液也这样的腥臭难闻。
从教堂刚出来阿瑞斯正在对着众多官员宣布对薇薇安的处罚,此举显然深得人心,一众官员立刻称赞起阿瑞斯的决策。
努尔还没搞清楚阿瑞斯此举背后的深意,正垂首琢磨着呢,却听其中一个小官大言不惭道,应该先将薇薇安赐给军中的将士,充作军妓,以此来彻底打压贵族的风气,之后再处以绞刑。
他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股气直冲脑门,连说话的人是谁都没看清楚,只想将那人捶死当场。
这种人的龌蹉心思他了解,不过是刚摆脱奴隶的身份,见阿瑞斯要舍弃薇薇安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