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任由剧烈的疼痛占据自己的意识,不断地挣扎,流出滴滴带着血色的眼泪。
在剧痛中时间的流速极慢,不知道过了多久,衣柜里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一个黑色的身影跑到身前跌跌撞撞扑倒床上慌忙地抱住了她。
薇薇安精神恍惚到听不见声音,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随着黑影的到来薇薇安恍惚听到系统说了什么暂停,然后像是要把她剁碎一般的痛楚突然就消失了。
薇薇安抽搐着流出了一行带着血色的泪,惨白惨白的小脸上全是汗水和狰狞的青筋。
阿瑞斯扑倒床上抱紧她抽搐不止瘫软的身体,看着她手腕脚腕的血迹斑斑,既不敢置信又无措茫然。
他是个对万事万物都有极致的掌控力,几乎算无遗策的人,但此刻他脑子一片空白,根本
不明白为什么他才离开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会让她受这么重的伤。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拔出塞进她嘴里已经染上血迹的布料,又伸手用力扯开绑着她的丝带,颤抖着举起了她血迹斑斑的手腕。
纤细的手腕上有好几条割裂伤口,每一个都是硬生生将丝带陷进了皮肉中。
他看着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往日里冷硬坚毅的脸上全是无措茫然。他不敢想象她得多疼才能把丝带拉扯进皮肉,得多疼才会流出血泪?
这时怀中的人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阿瑞斯放下她的手臂,将人深深地抱紧在怀中。
“是谁?是谁做的?”阿瑞斯颤声问着,手下紧紧地抱着她好似没有骨头的身体,垂眸看着她恍惚又麻木的神色,眼角的血丝在一点一点蔓延。
薇薇安还没有彻底恢复神智,没有办法回复他的问题,只不断的抽搐了全身的肌肉,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奄奄一息地躺在她的怀里。
碧丽跌跌撞撞赶到的时候,阿瑞斯正垂首抱着她毫无起伏的身体。
碧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心中升起剧烈的恐慌,慌忙的扑倒了床边询问道:“殿下怎么了?她怎么了?”
阿瑞斯抬手挡住她扑过来的动作,缓缓地抬眸看向了碧丽。
他的眼神暗沉可怖,细密的血丝布满了眼球红的如同泣血,冷硬的脸上好似表情失控一般狰狞又遍布戾气,声音里更是透着一股疯狂的气息:“告诉我,是谁伤的她?”
阿瑞斯的神色极其可怕,换了以往碧丽看见这样的神色也会胆寒害怕,但今天她却丝毫没有惧色,只咬着牙死死地看着阿瑞斯,目光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滔天恨意:“告诉你?这还需要告诉你吗?难道你不知道是谁害她受尽折磨吗?”
阿瑞斯狰狞的神色一怔,黑压压的瞳孔失焦地看着碧丽,又缓慢地低头看向了怀中渐渐平复又偶尔抽搐的人,声音沙哑的可怕:“……是我吗?”
“不是你难道是魔鬼吗?”碧丽恶狠狠地看着他,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从昨夜到清晨只有你接近过殿下,到底做了什么才让殿下遭此厄运,难道你不清楚吗?”
阿瑞斯听着耳边刺耳的话,眼前突然就浮现了他钻到衣橱中时和她说的那些话;
“以后能和我说说那个图案的意思吗?”
“这么想知道吗?”
“安。那个字念安,平安的意思。”
“平安?”
“快去吧,别迟到了。”
第80章 不详
薇薇安弯着眉眼温柔又坚毅的眼神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地浮现, 他的心头传来一阵阵的闷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敲击心脏,不会疼到哀嚎, 却一下一下, 阵阵的闷痛。
他身上凌厉的气势一点一点削减,坚挺的背也在慢慢佝偻。
以他的聪明或许他在刚刚第一眼看到薇薇安奄奄一息的样子时就想到自己害了她,但这个高壮挺拔, 坚毅的男人却无法接受自己一时的情绪会把心爱的人害到如此地步,所以平生第一次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
但碧丽又极其无情地将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让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浓烈的愧疚和悔意如同海啸一般将他吞噬殆尽, 整个人好似坠入了深渊之中让他无法呼吸。
他缓慢低头将脸埋在她冰冷黏腻的面颊上,一遍一遍地亲吻着,带着无边的愧意和心疼。
“我错了,我不该问的, 我该看出来的, 我怎么能看不出来,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明知道你心软, 我明知道你身不由己, 我明明知道,我明明知道……”
一直以来阿瑞斯都知道她的身不由己,知道她步步艰难,知道她把一腔的爱意都给了他。
可就是因为她给的爱太好, 所以他总是觉得不配,总是害怕失去,怕突然一觉醒来他就会失去她,所以总是不断地试探, 不断地需要被肯定。
需要她用一切行动言语一遍遍地告诉他,她也如他一般痴迷着他,所以才会在她拒绝过一次后,没有发现问题又问了一遍。
让她明知不可为,又云淡风轻地为他踏了一步禁忌。
滚烫的一滴泪落在她的面颊滚落到了耳边。薇薇安恍惚地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阿瑞斯通红的眼眶。
她怔愣了几分,突然就回过神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剧痛过后的身体还带着阵阵疲惫,她叹了一口气缓慢地抬起了疲软的手落在了阿瑞斯沾湿的眼界上,语调轻柔又无力:“我是第一个让你落泪的女人吗?”
脆弱的声音让抱着她的男人僵硬了片刻,阿瑞斯抬手小心地擦掉她耳边低落的泪水,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黑压压的眼中带着让人心惊的情绪。
“嗯。”他哑着声音应了一声,又缓慢地补充道:“从记事起我就没有哭过,这是第一次。”
薇薇安的身体很累,心也很累,但听着他这个话居然有些忍不住高兴,她呼了一口气慢慢道:“那以后第二次也留给我,好吗?”
“不好。”阿瑞斯沉默了片刻,缓慢地摇头道:“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薇薇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弯了弯眉眼却没有说出任何缘由,只无力地将头枕在他的怀中,嗓音轻轻地道:“阿瑞斯,我累了。”
她不管他怎么帮她治疗伤口,也不管他下午要去做的事情,更不管父亲是否会发现,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安心地昏倒在他的怀中。
而正如她所料,阿瑞斯在当天就把西尔伯爵在农庄养私兵的消息透露出去,又用西尔伯爵可能会穷途末路伤害薇薇安的理由,带着一百来号的蛮兵驻扎在了小城堡外,日夜不眠地照顾着她,一直到第三天,她彻底地恢复了气血他才从城堡里离开。
薇薇安醒过来的时候,阿瑞斯已经被科尔斯召唤去议事厅了。
她皱着眉头动了动身体,很轻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