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见状要跟来,薇薇安皱着眉头瞪了两人一眼,将两人瞪回座位才慢悠悠的走出了城堡。
而阿瑞斯和她拉开了三步的距离慢慢地走在她身后。
她站在风口,细微的晚风从她指缝穿过一路吹到阿瑞斯身上。
他又闻到了早晨被子上温润的体香。
不同于香水的浓烈刺鼻,是一种淡淡的,只有近距离才闻得到的体香。
第26章 我命休矣
阿瑞斯抬眼, 黝黑的目光落在了她被月光镀了一层银华的墨发上,静默无言。
薇薇安双手抱臂抚了两下有些发凉的手臂,侧头看向正在水池边吹凉风的崔斯坦未婚妻。
今晚的宴会如果要说最憋屈的, 她是最当仁不让的。
所以从开席开始薇薇安就看到她在猛灌酒, 现在显然是有些醉意了,正坐在水池的台阶上仰头吹风,隔着大老远薇薇安都能感觉到她的委屈。
但, 薇薇安自己也很委屈。
崔斯坦的未婚妻虽然被欺负被无视,但好歹丢不了命不像她前后都有虎狼环伺。
薇薇安眨了眨眼垂眸沉吟片刻,才转身伸手轻轻地牵住了阿瑞斯的食指:“阿瑞斯……”
阿瑞斯垂眸看了一眼被她握住的手指,指尖微微一颤才抬眸看她。
他以为她要说些什么话。
但下一刻对方却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水池边上的女人, 嗓音里带着些恶劣任性的意味:“我看她不顺眼,你帮我把她扔出去好不好?”
阿瑞斯一怔,睫毛微颤侧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又看向薇薇安, 似是有些没听懂一般地重复道:“扔出去?”
薇薇安似乎没有察觉面前男人一瞬间冷硬的神色, 只看着水池边的女人眼里透着几分厌烦:“对,扔到城堡外面。”
“殿下, 她是贵族……”男人神色漠然, 却还是嗓音沉闷地提醒了一句。
薇薇安听到声音,收回目光看向眼前高大男人的黑眸,脸上扬起浅浅的笑意。
她轻轻地晃了一下男人的手指,似是娇憨又带着浓烈的威胁之意:“怎么?你不愿意吗?”
阿瑞斯黝黑的眸又沉了几分, 挑了一下那道断眉也没称呼她殿下,只嗓音略微沙哑地问:“你知道我会有什么结果吧?”
薇薇安闻言,没有说话只微微抬高了下巴,带着几分倨傲。
这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阿瑞斯扯了扯嘴角, 抬手将被她握着的食指抽了回来,嗓音淡淡道:“愿为你效劳,公主殿下。”
说着就转身跳过栏杆径直走向水池边。
薇薇安捏了捏拳头收回手,看向夜幕下男人挺拔又凌厉的轮廓,满心只有“我命休矣”这四个字。
她呼了口浊气抱着自己有点发凉的手臂,微微侧头看着阿瑞斯,想看看他会怎么把人掳出去。
虽然外头吹风的人不多,但还是有零零散散的几个的,想要不引人注意将人掳出去应该还是要想些办法将人骗到阴暗的角落里……
结果这个想法刚从脑子里闪过去,薇薇安就看到阿瑞斯跳下水池的台阶走到崔斯坦未婚妻的身边,一抬手一个手刀就把人劈晕扛上了肩头,动作行云流水的让人咂舌。
薇薇安一下就愣在了原地,她觉得别说自己了,连被敲晕的女人估计都没反应过来。
看着他扛着对方直截了当地越过水池,没入远处的光线昏暗处,甚至连个猫都没惊动的样子,薇薇安平生第一次对下手快,狠,准这三个字有了清晰的认知。
她吞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觉得后脖颈这块好像在隐隐作痛。
身后传来激荡的音乐,舞会要开始了。
薇薇安的目光遥遥落向已经看不见人影的明暗交界处,叹了口气还是提着裙摆进了大厅。
崔斯坦的未婚妻估计很快就能跑回城堡了,她得赶在这个之前和崔斯坦那狗东西把舞跳了。
早完事早解脱。
早死早托生。
高耸威严的城堡下,高大挺拔的男人摸着昏暗的夜路扛着一具身体走到城墙脚下,弯腰将人放到了地上。
那具身体晕得很彻底,后背从墙角滑到地上将脸摔在了地上的土堆上也没有丝毫反应。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微微弯腰屈膝朝着女人在昏暗月光下姣好的面庞伸出手,将大拇指重重地按在了女人的人中上。
半晌,女人浑浑噩噩地抬眸看向男人,随即像想起什么一样尖声喊了起来。
尖锐的喊叫声惊飞了枝头的鸟群,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
阿瑞斯后仰几分起身后退,漠然的看着女人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胡乱抓着地上的土块漫无目的的攻击,最后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向相反的方向。
见人跑远了他低头拍拍衣服上的土,抬头看向被乌云遮盖的明月。眯着眼轻轻地“呵”了一声,带着几分讥讽和烦躁。
等再回城堡,舞池里正演奏着舒缓的音乐。
在最中心的位置,一身红裙的薇薇安被崔斯坦环抱着纤细的腰身,在舞池正中央跳着舞。
她的脸上挂着高傲又自得的笑容,端着胜利者的姿态,在觥筹交错中高昂着脖子像个骄傲的天鹅。
阿瑞斯嘴角扯了扯,往侧面挪了一步站在了光线较暗的角落。
巴特不知道从哪儿钻过来,凑到阿瑞斯身侧压低声音问:“去哪儿了?管事在清点人数呢。”
阿瑞斯斜眼看了一眼大门口正提着裙摆狼狈跑进来的女人,扬了扬眉尾,嗓音漠然:“找打去了。”
“啊?”巴特没反应过来,侧头刚要问却听见了一道尖锐的女声:“请领主为我做主。”
巴特循声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女人横冲直撞地将舞会中央的崔斯坦少将和薇薇安殿下给强硬分开,然后一路奔到大领主身前跪了下去。
女人形容狼狈,像是被人洗劫一空一样,头发和衣服都凌乱不堪。
大领主显然也有些惊讶放下手中的杯子,弯腰将人扶了起来,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
那女人转头皱着眉看向薇薇安想要说些什么,但迟疑了一下还是咬牙切齿道:“有个奴隶胆大包天,在舞会上将我打晕带到了城堡外,欲对我行不轨之事,我拼死挣扎才跑回来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顿时就朝着女人围了过去。
西尔夫人更是一脸心疼的扶着了女人摇摇欲坠的身体,万分心疼的宽慰着女人,一边似乎狐疑似的问:“孩子,你是不是看错了,一个奴隶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言下之意,奴隶不敢自作主张干这样的事情,这里头一定有猫腻。
科尔斯大领主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就看向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见她抱臂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