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父先看了她一眼,又过了一会巴掌用力拍自己大腿:“什么事?好事。”
“横云媳妇立功了。”
听到符横云的名字,贺母愣了愣,表情怔忪中又带着几分别扭,隔了半晌她才呐呐的“哦”了一声,声音轻飘飘的:“……是吗?横,横云媳妇儿不是下乡知青吗?”
察觉到丈夫的目光,她心里咯噔一下,小声道:“我听兰兰妈说的。”
沈如和贺虎之前从苏省回来时,顺便在贺母跟前上了眼药。
贺母对符横云感情复杂,连带对儿媳妇姜糖也带了点爱恨交织的感觉,再听了沈如的话,对姜糖的印象更差了。
听到沈如的名字,贺父眉心皱得紧紧的。
“沈如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有数。她嘴里能有什么真话?看在兰兰和定文的份上,我不要她偿命,但我也绝对不允许她再登贺家的门。”
说完,他目光如炬,略带警告:“在我这里,横云还是咱们贺家人,你以前怎么对待沈如,以后就怎么对待小姜。”
贺母一噎,下意识反驳:“那怎么一样……”
贺父冷笑,不客气道:“当然不一样,沈如是什么东西?除了撺掇贺虎干蠢事,把定文和兰兰教得不知天高地厚,她还会干什么?小姜跟她不同,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摆摆手往门外走:“我出门遛遛。”
遛啥?
当然是找几个老战友炫耀去。
儿子比其他人厉害,儿媳妇也比别人优秀,这事值得他炫耀半个月。
贺父得了消息,别的首长也在同时得了信。
江琮之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将爱宠的笼子挂在屋檐下,回头才给贺父倒了一杯,打趣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老贺。让我猜猜,你这会儿过来是想炫耀?”
都是一个战壕出来的战友,谁不知道谁的脾气呢。
贺父胡子翘了翘,一本正经道:“炫耀什么,不就是搞了一个还不错的自动步木仓出来嘛,他们夫妻还差得远呢。”
这句话可谓深谙凡尔赛文学。
“啧,你胡子快翘上天了。”江琮之无情吐槽,喝了口茶,继续开口说道:“你这儿媳妇确实厉害,昨天粤东那边来了电话,兵工部连夜飞到粤东将东西取了回来,东西一到,第七所动起来了,测试了几个小时,确定性能已经达到顶尖水平,要不是就那么一把,我都想拿回来试试看。”
“真这么好?”贺父问。
对军人来说,厉害的武器不仅能有效歼灭敌人,也能更好的保障自身安全。
“嚯,我还能骗你?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尽快投入生产,到时候你的兵蛋子也能配备上。”
“嗯。”
“横云这小子,眼光确实不错,这媳妇儿挑得好,看来我家清清是真没戏了。”
这话自是说笑的。
江元清是江琮之的老来女,家里宠得过分。
符横云离开贺家时,江元清才刚上初一,还是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的毛丫头呢。
成天跟人炫耀吃的穿的,就没开那个窍。
江家人以为她对符横云动了心思,其实是一场乌龙。
江琮之倒是看中了符横云当女婿,可还没开口提呢,那边符横云就结婚了。
这想法嘛,自然放下了。
“你家清清才多大呢,不着急,慢慢挑就是。”贺父淡淡一句,随即立马转移到别的话题:“图纸是小姜提供的,兵工部可不能白拿,好歹得给点什么以兹鼓励,你说呢?”
江琮之指着他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吃亏,放心,不会亏待小姜的。”
贺父放下心来,“这就对了,国家对人才万万不能吝啬啊。”
他是知道横云的性子,既然离开贺家肯定不会再要贺家的钱财。那边亲生的爹也帮衬不了什么,小两口要养育两个孩子,家庭负担肯定很重。
不管是发奖金,还是给表扬信。
都意味着姜糖在大首长那儿挂上号,是好事。
远在千里之外的姜糖还不知道未曾谋面的公公努力替她争取待遇,正忙着应付隔壁邻居呢。
“吴大嫂,又出啥事了啊?”姜糖脑壳疼。
吴素芬伸手推她就要往里闯,边走边念叨:“我就不信邪了,我家挂在灶上的熏肉被偷了,隔壁也丢了一块,咋你家就没出事?我得去瞅瞅。”
难不成这贼娃子还欺软怕硬?
姜糖忍着怒气,跟在她后面:“我这几天没出门,就算有贼也不会到我家里啊。”
再说,军营里的贼还能是外人?
外人进得来吗?
几户丢肉的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特别爱窜门,特别爱组团唠嗑。
并且丢得并不多,小半斤,一块还没巴掌大,明显是熟人里有手脚不干净的顺手牵了羊。
但这话她也不能直说,太得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