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痒痒了是吗?想要妈妈打你们吗?快起来。”把两个娃拉起来,姜糖拍掉衣服上的灰,言词严厉:“脏兮兮的,以后再这样妈妈不抱你们了,妈妈不喜欢脏娃娃。”
两孩子乖乖点头,睁着又大又黑的眼睛看着姜糖。
把人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余秋琴也被逗笑了,指着小宝说:“你家这两个小精怪,惯讨人喜欢的,这大眼睛眨啊眨,谁能对他们生得起气啊。”说完孩子,她还是没忘了正事,“你说等着是啥意思啊,信咱们就不写了?”
顿了片刻,余秋琴声音压低了道:“可能是我小人之心了,小姜,你说她是想揽功吗?”
“嫂子你那会儿答应我也是觉得这是一桩功劳吗?”
“当然不是。”余秋琴反驳。
她是真的被姜糖描绘的未来给惊着了,她是有闺女的人,就忍不住怕闺女遇到重男轻女的婆家。
遇到了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槐米听这种话听多了,真养成逆来顺受的脾气,受了委屈也不知道替自己讨公道。
“那就是了。”姜糖笑眯眯的,“谁提谁有功不重要,重要的是事能办成。”
“你说的是,对了,贺副团跟你说了没,附近又开始不安稳了,我家老岳说他又要出任务了。”
“哦?”
“肖营长他们前几天进山训练了还没回来,柴嫦还来问我了,一听老岳没进山,她那个脸啊,拉得比驴脸还长。”
姜糖抿了下嘴:“山里情况很危险?”
“我看是。”余秋琴面露忧色,“我家老岳不爱把外头的事带回家,但最近每天回家脸色都挺沉重的,我看情况估计不太好,不过就算真不好,咱们除了担心也帮不上什么忙。”
姜糖“唔”了一声。
余秋琴见她面无表情,眼睛不知道在盯什么地方,又好像在走神,忍不住长叹一声。
“你也别担心,我看不一定能打起来。咱们国家多大啊,山那边听说还没咱们一个省大呢,他们指定不敢。”她男人在这边呆了几年,每隔一两个月对方就会挑点事,起点小摩擦,但总体来说伤亡率不高。
姜糖听了点头。
心说那可不是,人家就仗着有老大撑腰呢。
突然有点想拆枪械了。
因为郝新梅的话,写信这事就被按下了,过了两三天军营里也没啥动静,余秋琴从一开始的期待也因为这几天的等待渐渐淡了下来,甚至还有点疑惑郝新梅到底提没提。
不过她一到郝新梅面前就浑身不自在,也不好主动上门去问。
只能又来找姜糖了。
事实上郝新梅确实提了,郝师长起初没放在心上,直到他妻子提了包招娣的事。
包招娣和梦诗结婚是组织上撮合的,后来包招娣三番两次在家属院折腾他也有所耳闻,在这件事上,郝师长多多少少有几分抱歉,毕竟梦诗本人很有能力,也是被他约谈后才答应结婚的,没想到配了个糟心的。
他细细一琢磨,还真觉得这邪风得压。
当天就跟另几个师长通了气,几个师长回去跟媳妇一说,没过两天,郝师长的夫人组织了学习会。
要求军属们都得去,地点就在食堂。
姜糖饭还没吃完,两个孩子坐在旁边的娃娃椅上,小手握着勺子慢慢往嘴里喂饭,喂一勺漏几粒。突然听到喇叭声,小宝惊得抖了一下,勺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符横云正要伸手,就见大儿子抓起勺子递回弟弟手里了。
也不知是控制不好力道还是怎么地,勺子打在小儿子嘴角,不严重,只是小孩儿皮肤娇嫩,登时就红了。
小宝愣了下就要哭,大宝另一只手就朝他嘴角擂去,将起的调又被摁回去了,“葛葛~”
大宝淡定无比递了一块胡萝卜过去:“乖,给你吃~~”
符横云:“……”顿时笑了,大宝这小子,到底是天然黑呢还是真照顾弟弟啊?
姜糖飞快往他这儿扫了眼,傻笑啥呢。
“明天下午我到食堂上思想课,这边有设托儿所吗?”家里这两个小子乖起来时她恨不得抱怀里使劲rua,但捣起蛋也确实让人脑壳疼,小孩子说哭就哭,说闹就闹,人一多肯定哭啼不休。
“我来带。”符横云顿了顿,脑子里闪过郝师长的话,又想到前些天她琢磨的那些,本想问一问。
抬眸见媳妇儿一脸甜蜜的看着两儿子,面上并无异样,心里一松。
倒不必说了。
学习会连续开了三天。
最后一天,包招娣羊水破了。
这是她的第四胎,过程极为顺畅,从第一声痛苦呻|吟开始,没到半个钟,孩子已经呱呱坠地了。
可惜事与愿违,依然是个女孩。
包招娣醒后得知老四是姑娘后便撒泼大闹了一场,咬定有人拿丫头片子换了她的宝贝儿子,非让医院给说法,军区医院又岂是那么好惹的,遇着这情况根本没替她遮掩的意思,不出两天包招娣彻底出名了。
师长夫人一看这情形,嘿呀,学习会白开了啊。
思想工作显然没做到位嘛。
当即决定给包招娣开小灶补课。
坐月子,不能下床啊?没关系,几个领导家属主动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