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太好吧。”
翠丫怯怯的看了闫桂芬一眼,“……就是,就是我和铁牛的事,他没跟婶子说吗?那,那我还是不说了,我怕他怪我说错话……”
闫桂芬:“……”
陈媒婆脸看着别的地儿,耳朵却一直竖着听这边呢。听到翠丫欲盖弥彰的话,立马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再想到去年闫桂芬当着那么多人面给她闹了个没脸,扭头掺和进来:“有啥怪不怪的,你闫婶子又不是动不动就生气的人,你这姑娘真是!”
让她帮着保媒拉线时笑盈盈,背后就说她眼神不好,给她家铁牛找的姑娘不行。
呸。
也不看看符铁牛是啥样,懒牛懒马屎尿多。人家勤快能干的姑娘能瞧得上他吗?要不是给的彩礼大方,人家姑娘都不乐意走一遭呢。
闫桂芬想唾陈媒婆一脸,这些人想看笑话呢,她偏不让。
翠丫越是说些云里雾里的话叫人误会,她越瞧不上,脸色当即冷下来,“不想说就别说了,不过我家铁牛跟你可没啥事,你别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对了,何家小子不是转业到县里公安局了吗?你们两家相看得咋样了?”
其他人这才听明白了,两家没相看啊?
那这姑娘不大老实啊。
翠丫小脸一白。
闫桂芬不看她,拖了长条凳子坐在姜糖夫妻两旁边逗着孩子玩。
外人见了这场面忍不住感慨老符家看着关系还挺不错的,家里有待嫁闺女的不由得想,符铁牛虽说不够踏实,但也不是不能嫁。
短短几句话,周围人的眼神就变了,目光时不时落在姜糖一家人身上。
姜糖察觉到了,但她只是笑了笑。
她觉得闫桂芬这人挺有意思的。
从不在外人面前摆后妈的谱,只要不涉及符铁牛,也不会极品到天天揪着继子薅羊毛。站在后妈角度来看,这种人其实是好相处的。
至于当初把符横云赶出去单独住那事……
说实话,符铁牛欠收拾先惹上门,但符横云下手那么重,未尝没有顺水推舟的意思。
这是她看符横云对待符家人的态度猜出来的。
要真是结了大仇,上回符大生两口子要求涨生活费的事,符横云就会一口回绝。同理,符铁牛母子俩主动到家里帮忙,他也会拒绝。
毕竟,他不是个黏黏糊糊喜欢欠人情的人。
他这人,其实心肠一点也不硬,只要别人待他有一丁点儿真心,他就会包容对方的小缺点。
越是深想啊,姜糖对身边这个男人越满意。
“怎么了?”察觉到妻子盛满爱意的眸光,符横云偏头看她。
姜糖只是笑:“没事。”
随即凑到他耳畔说悄悄话:“就是觉得……我男人怎么那么帅,那么有魅力呢。”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符横云咳嗽连连,耳朵慢慢红了,刚想回妻子一句她也最美,就看大宝皱着眉头,身子扭了扭,小胖腿夹在一块,差点要哭了:“爸爸,尿尿!!”
大宝一喊,小宝也跟风:“我也要尿尿。”
小兄弟一向是干啥都要在一块儿。
两人周身的粉红泡泡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赶紧抱着孩子往院子最外侧走。
等把完尿回来,客人越来越多了。
厨房开始上菜,桌上多了花生米跟卤菜。
新娘子没出来,只有郭明笑得跟二傻子似的四处敬酒寒暄。
见师兄给符横云倒酒,姜糖赶紧伸手拦住他:“别别别,大师兄,他身上有伤这会儿不能喝酒。”
郭明一愣,看了外面停的车,“哦”了一声,收回酒壶:“那,多吃点啊。”
符横云点头,笑着道了声恭喜。
低头照顾两个孩子,让姜糖安心吃饭。
同桌吃饭的人不禁感到诧异。
这可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要知道结婚就变了个人,他们早下手了。
有正儿八经的工作还跟父母分了家,闺女嫁进门头顶没有公婆压着,只要小两口一条心,这日子咋都比别人舒坦。更别提这小子运气似乎好得很,又从运输队跑部队里去了。
不管是凭的真本事,还是狗屎运巴上了贵人,都是人家命好。
哎,错过了一个好女婿啊。
不少人纷纷在心中扼腕。
吃完酒席,按照苏省结婚习俗,与新郎新娘交好的亲朋好友会留下来等到晚上闹洞房。
姜糖陪着师父跟郭明聊了会儿天,让小张送师父回县城,一家人跟闫桂芬一起慢慢走回光明村。
回了光明村,两人抱着孩子先到符家去了一趟。
虽说彼此心知肚明,这份血缘关系很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