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能让大嫂下地吗?”杨姜闷闷不乐地扯着田埂上的草,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
听说何春梅最近在跟黎粟那狐狸精学化妆。
杨姜再是村妞,也知道化妆是什么,她也很想法,跟黎粟学不可能,她想去县里学,县里肯定有教这个的。
但她妈不同意,说费钱。
“你大嫂身体不好,下地活没干成,到时候晕过去了还得搭药费进去,还不如在家多绣几朵花赚钱。”杨母账算得清着呢。
大儿媳妇一手刺绣手艺好,跟她老外婆学的,现在做一副绣品出来,乡里收呢,据说是出口到国外去的,这都可是实实在在的钱。
说完,见杨姜有一搭没一搭得扯,压根没扯干净,当即沉下脸来,“你给我好好干活,把活干利索了,以后才能找个好婆家,不被人家嫌弃。”
杨母也心疼杨姜,心里也不愿意她干这些粗活,但有什么办法呢,以前拘着她跟她大嫂学绣花,这死丫头死活也学不会,一双手笨得跟猪手似的。
自那以后,杨母就改变主意了,决定把女儿教育成个能干利索的好姑娘,不会精细活没关系,田里的活都会,灶上的活都行,这就够了。
“妈……”杨姜撒娇,但见她妈不为所动,只能憋着闷气默默扯草。
要不回去找大嫂借点钱,去县里找师傅?
她妈总说她一双臭手,她才不信,绣花那是她不喜欢,没有兴趣,要是学化妆,她肯定行!
正畅想着自己去了县城,拜了大师傅,学了不过一个月就出了师,开始给顾客化妆,因为手艺好,顾客给打了特别大的红包,她还因此认识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妈,我都弄得差不多了,先回去了。”杨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田里上了田梗,就着沟渠里的陈水把手脚简单地洗了一遍。
杨母转头看了一眼,稻田里干干净净,再没有杂草冒出头来,顿时满意地点头。
杨著扛着家里的大锄头,默默地往回走,走着走着,发现路上有个蝴蝶发卡,他看到黎粟头上别过,她刚刚又从这里过去,难道是她掉下的?
小心翼翼地把发卡捧在手心里,吹去上面的灰,看着漂亮的布艺蝴蝶,杨著把它小心地放进兜里。
回到家里后,杨著把它藏在了自己冬天不穿棉衣口袋里。
放进去前,他虔诚地在蝴蝶翅膀上落下一吻。
亲完,顿时心如擂鼓,脸也涨得通红,还很慌张,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但心里隐秘的欢喜却是掩不住的,心慌和兴奋交杂在一起,杨著只觉得有种快感自身体深处涌起,让他通体舒畅。
……
黎粟在何家吃完早餐,被何春梅拉着去看了一眼她姑姑从外地给她捎回来的化妆品。
不愧是家里的团宠,何春梅姑姑捎回来的化妆品都是现在比较有名的牌子,有的几十年后还是国货之光,这里头还有一瓶名牌香水,国外货。
这可不容易!
“粟粟,这个送你,我姑姑说学化妆有前途,让我好好跟你学。”何春梅把一瓶同款没拆封的香水递给黎粟。
她姑姑在外头做生意呢,看到寄过去的全家福和她化过妆后的艺术照,听到她说在学这个,十分鼓励并且赞同。
本来她妈觉得女孩子学这些有点不正经,不如好好跟着她做糕点小吃,被姑姑一说,也改变了主意。
忘了说了,黎粟上回说她妈妈做的吃的可以卖钱后,她妈妈去镇上试了一下,果然生意不错,就是做吃的比较辛苦。
但这世上哪有不辛苦就能赚钱的事,再辛苦也比下地轻松,现在她妈已经带着她哥哥嫂子去镇上了。
每天早出晚归,但收入不菲,她妈妈私下跟她说,很快就能给她攒一笔丰厚的嫁妆了。
“我妈妈给你留了豆腐花,我去端给你来吃。”何春梅高高兴兴的,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跟黎粟分享。
比起香水,黎粟更喜欢何妈妈做的吃的。
吃到肚子里才是最实在的啊,香水她虽然也喜欢,但她已经不是上辈子那个都市丽人了,喷着香喷喷地给谁闻?
倒是可以用来出新娘妆的时候,给新娘子喷喷,既然是做商用,黎粟觉得自己应该给钱。
“你要是给钱,我就不理你了,我以后也不让我妈给你留豆腐花了!”何春梅很不高兴。
黎粟对她那么好,不嫌弃她胖,也不嫌弃她笨,教她做自己,还教她手艺,实在是太好了,比杨姜好了一万倍。
不,杨姜根本就不配跟黎粟比。
想到以前姑姑送她的好多东西,因为杨姜说好看想要,就糊里糊涂送了出去。
当时都是自己犯的蠢,现在也没法再追回来。
“好好好,不给。”黎粟拿何春梅没办法,忙说。
想了想,干脆让黎晚春去商场买瓶便宜的邮回来也行,只要味道好闻就可以了。
她这里才做完决定,何春梅这个傻白甜就想把自己的香水贡献出来,给来拍照的客人用,被黎粟直接给摁了回去。
这么贵的香水,喷一下都是现金的味道,她得拍多少卷胶卷才能赚回来。
在何春梅家里呆到九点多钟,估摸着余初阳应该把试卷写完了,黎粟才慢悠悠地往回走,何春梅跟着,她想去练练手。
学化妆就是比学摄影好,化妆可以随便练手,摄影可有点难,胶卷可贵可贵了,得十分省着用才行。
虽然何春梅没学多久,也还没有出师,但现在愿意让她练手的姑娘可多了,反正何春梅练不好,黎粟后面也会给她们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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