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就她这不上心的样子,随便来伙人,把魏宝然抱走了她都不知道。
“小多!”黎粟顿时出了一声冷汗,声音里也带上了些慌乱。
既然她留在了魏家,那就有她的一份责任在里面,万一魏宝然丢了,她到时候要怎么跟魏向南交待。
魏宝然从家里的竹林里探出头来,“小黎姐,我在这里。”
跟她一起探出头来的,还有另外几个孩子,跟魏宝然差不多大,正在一起玩家家酒呢。
好在现在家里好玩的好吃的多,魏宝然已经从最开始的天天往外头跑,到现在成了孩子王,天天把勾一堆小孩子来家里玩。
在家就好!
黎粟长松了一口气,她决定了,要在家里搞个儿童乐园,把魏宝然,甚至全村孩子的魂都留在家里,省得一不小心就跑没影了。
“没事,你玩你的,不准玩火不准捡碎玻璃片啊!”黎粟叮嘱了两声,也没再进书房了,而是搬了椅子出来坐着。
正好搞儿童乐园,颜色刷得鲜艳一些,还能当做拍照的一方,地方就选竹林这片吧,砍掉一点竹子,空出块地方来就成。
到时候做个滑梯,再弄个跷跷板,再搞个可以旋转的小木马,足够了。
做这些东西要花的钱也不多,她也不打算做多大的,就小朋友玩的就行,请人做好主体后,到时候自己上漆就好。
不过砍竹子挖竹根这种事,黎粟自己是不行,魏向南也不大,黎粟打算去村里请劳动力来干。
也不怕花钱,有挖竹子的工夫,她多拍两张照片钱就出来了。
黎粟去村里准备找魏向南告诉过她的一户人家,说是一家人都老实肯干,做事实诚。
虽然说魏向南每次都别别扭扭,嫌她懒,嫌她乱花钱找人干活,但主动告诉黎粟应该去村里找什么人干活的也是他。
被黎粟嘲笑,当时魏向南还面红耳赤地强调,“我那是怕你钱花了,事没找人干明白。”
想到就去,结果才到那家人家旁边,就遇上了那人家的嫂子,村里以舌头长出名的黄四娣。
黄四娣长得很瘦,颧骨高耸,长得很像大文豪书里写的“豆腐西施”,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找人做事啊?不是我夸,我们家大山做事特别利索。”黄四娣一口大黄牙,拦住黎粟的去路。
打从她家过,去她小叔子家里的,肯定是找她小叔子做事的。
村里人她不敢拦,拦了也会被喷回去,但黎粟年轻啊,年轻女孩子面皮薄,又是个出手大手的,肯定得上前拦上一拦。
黎粟笑了笑,“不必,我来找大牛叔的。”
“哎呀!”黄四娣可不听黎粟说,她上前挎住黎粟的胳膊,“小黎啊,你听婶子的,我们家大山可不比他弟差,做事一等一的实诚,你……诶……”
黎粟直接把她的手推开了,脸上笑容也淡了,一双凤眼皮眸光清冷,半点不为所动,瞅着还有些凶。
黄四娣脸色瞬间变得不好起来,见黎粟不好胡弄,她也懒得再说,甩手就回了自家院坪。
路过她家院坪的时候,黎粟注意到她家敞开的偏屋里,坐着好几个成年男人,还有个男人光着膀子站在门口洗脸。
看到她,目光也一直追着黎粟打量,□□裸地毫不遮掩。
奇怪,村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些人?
黎粟穿过来也不少日子了,虽然平时出门少,但也在村里转了好些圈,村里的人,大致也都打过照面。
难道是黄四娣娘家亲戚?看着也不像呀。
黄四娣家旁边就是刘大牛的家,虽然是嫡亲的两兄弟,但房子差距可大了去了,黄四娣家里是红砖瓦房,刘大牛家里还是泥坯屋。
“那些是租在我大哥家的,好像是在镇上做事。”刘大牛是个憨厚的汉子,黎粟到的时候,正闲在家里,听到黎粟在挖竹子,立马就拿着工具跟着她出了门。
说起工钱的事,刘大牛也直摆手,憨厚的汉子搓了手,带着些哀求,“我想请你给我家里拍张全家福,我知道工钱不够拍照的,你家里还有别的活,我都包了。”
拍照对黎粟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她想了想,点头同意下来。
这是小事,黎粟在意的是那几个做工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得太多,她总觉得心里不安宁,在镇上做事,那为什么要租到村里来住,镇上租房也不贵。
住在村里,难道不嫌路上费工夫吗?
而且那个男人刚刚打量黎粟的眼神,让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大牛叔,这些人来村里多久了?”黎粟问。
刘大牛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多久,好像十天前看来了回房子,真正住进来就上周。”
“他们在镇上做什么事的啊,怎么租到咱们村子里来,这莫名奇妙住这好些陌生人到村里来,感觉怪不得劲的。”黎粟继续打探。
刘大牛叹了口气,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做正经事的,白天经常在家睡觉,晚上倒是不在,在的时候就在屋里喝酒,吵得要死。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我们劝过的,但我大嫂那个人,你也知道,不听劝。”刘大牛对此表示很无奈。
他哥那人,其实跟他嫂子一个脾性,就是话不多,没他嫂子那么招人嫌而已。
因为那些人吵闹,旁边已经有邻居找过来说的,结果都被他兄嫂给骂了回去。
黎粟若有所思地点头,打算再找黄四娣打探一下口风,刘大牛虽然知道一点,但不比当事人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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