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危险,带着这个能护你一命,只要你吹响,就会有飞鸟走兽来护你安全,一定要好好带着。”
说着,甘霆将玉笛带在阿奴的脖颈。
冰凉的玉接触到阿奴白皙的肌肤,他像个受惊的小兽往后缩了缩,手中紧紧攒住自己的衣摆,却没有反抗。
“可是。”阿奴想说些什么,可不敢多问,低下头,“好吧...”
甘霆帮他理了理衣领,将玉笛藏匿不让人被看出来,再次叮嘱道:“你得答应我,千万不能摘下来。”
阿奴面露难色,还是点了点头。
甘霆见这太子如今失忆变得这般谨慎,无论何时何地都同如临大敌的恐慌,难免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转身从后殿离开了。
阿奴有些不明所以,好奇心使然想将玉笛拿出来看看,可一想起甘霆的嘱托最终还是放弃。
殿外和煦暖阳,似乎没有被殿内的迷茫所影响,翠鸟一刻不停,唧唧喳喳叫的甘霆心烦。
一声质问拦住了他的路,“你把我的保命神器给他了?”
甘霆蹙眉不悦的抬头,旭阳射的他眼睛一阵恍惚,却还是对上了方寸一双眼。
方寸逼问道:“你气够了没有。”
甘霆绕开他,“让开。”
“就因为我亲了你一口,你至于?”方寸拦住他,说什么也不放他离开,“你就当被狗啃了行不行?”
甘霆低头沉吟不决,不在看他,“不是因为这个。”
“那你还有什么好闹别扭的?!”
被方寸这一吼甘霆算是彻底清醒了,懒得和他掰扯,用力将他推开,“我叫你让开。”
“甘霆。”
方寸一声低吼,甩手毫不留情将甘霆死死摁在冰冷的墙上,后背的剧烈撞击令甘霆吃痛的皱眉。
“方寸你疯了吗!唔!”
未尽的话语便被温热的唇瓣堵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甘霆措手不及,惊愕间想要挣扎,换来的却是更有力的禁锢。
甘霆额头的青筋顷刻暴起,干脆顺势往方寸嘴唇上狠狠一咬,豆大的血珠霎时从红润的唇瓣上冒出,可方寸就跟不知道疼痛般继续深吻。
终于,在甘霆快要崩溃发狂的前一秒,方寸停了下来,静了静的心神,“那天的事我全都不记得,反正你要气,我不亲回来就亏了。”
“你!”
‘我给了他一宝库的珠宝,条件是,帮我毁了你。’
是方深越挑衅的声音,突然冒进脑海,甘霆猛然抬头,一双眼眸里闪过的恼怒和愤然。
方寸被这眼神震的稍稍后退了半步,还没等他反应,就被甘霆狠狠掐住脖子,越来越紧。
“你就想用这个来毁了我吗?!!”甘霆眼神凶残,厉吼着,声音难以控制颤抖,“你想的太天真了。”
方寸几乎是被甘霆半提起,窒息感让他难以听清甘霆在说什么,只是粗粗的大喘着气,而他狼狈的喘息,换来的是脖子上更重的力道。
不知过了多久,甘霆用力一甩,方寸跌倒在地,猛咳了几声,喉间是撕裂的疼痛。
方寸强撑着站起来,静静打量了甘霆许久后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来烦你。”
“方寸。”甘霆咬牙叫住转身离去的方寸。
方寸以为他能回心转意,可甘霆只是开口说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方寸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大步离去,“放心,你就当方寸死了吧。”
甘霆被定在原地很久,恍惚着看着方寸远去的背影,拳头被自己握的的咯吱响,最终还是放弃了。
“小白,你慢点跑。”
甘霆闻言转头,高墙庭院中,阿奴穿着一身白衣追赶着小黑猫,只是他跑的不快一直追不上,气喘吁吁的很是苦恼。
没等甘霆从昏暗的巷壁中出来英雄救美,那扇雕着鸾凤和鸣的楠木殿门缓缓打开。
长阿满就大步走进,黑猫一跃而上跳到了他身上,他微笑着将黑猫递还给了阿奴。
阿奴接过,小声道:“我看它不喜欢待在笼子里,就把它放出来了,对不起...”
“不用道歉,不喜欢待着就去外面玩吧,走。”长阿满爽朗笑着,牵过他的手腕,“太阳马上就下山了,我带你去戈壁看夕阳。”
“来人。”长阿满吩咐一旁的随从,“去牵一匹温顺点的马来。”
随从答道:“是。”
“会骑马吗?”
阿奴摇摇头。
随从很利索的牵来一匹白色的骏马,很是高大但模样温顺,不乱动也不叫。
“来。”
长阿满牵着阿奴的手,小心搀扶着他上马,吩咐到随行的侍从们,“你们不用跟着了。”
随从们面露难色,“三皇子,这...”
长阿满一记眼刀剜过,随从瞬间低下了头,“是。”
“我帮你牵着。”
面对长阿满的热情,阿奴有些拘束,“三...三皇子...”
长阿满只是牵着马缓缓向前走,“叫我阿满就好。”
天空中有孤寂的鹰啼,只是放眼望去,除了些飘然彩云,空无一物,临近日落西山,长阿满牵着马一直没有停下,空中还有许多黄沙,就像是走向什么寸草不生鸟兽尽绝的禁地,一旁峭壁突兀。
“三皇子,我们要去哪呀?”阿奴这般问道。
长阿满脚步慢了些,暗自较劲了许久才停了下来,将阿奴扶下马,仰头道:“你叫我阿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