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炸响惊天动地,连同地面都跟着抖了三抖,桌椅颤动着,大有大灾之势。
从这石破天惊声就猜得到外头孙穹和方怜儿两人的战况打地那叫一个激烈。
“这样不行,不能让他们这样打下去。”方寸向甘霆招了招手,“走,看看去。”
孙婉静站起来,“我也去。”
方寸头疼道:“你就别去了,方怜儿看到你都恨不得把你剥皮抽筋。”
“你说得对,休休过来。”孙婉静又将池休拽到自己身边,“保护我。”
庭园的假山已经被炸的七零八落,杂乱无章,院墙上的藤蔓也被狂风掀的不再紧贴红墙,树木摇颤。
纺织车遮云蔽日,漫天如夜般黯淡,两方悬于半空中对峙,势如水火。
方怜儿脸上憔悴了许多,控诉着孙穹的罪过。
“你我青梅竹马,小时候是哪个狗东西说要娶我!”
“儿时戏言罢了。”孙穹淡然,“我曾经也以为我会娶你,可你害怕我这张脸,那你就应该去找一个没有缺陷的人,和他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你心中的白头偕老,就是娶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八抬大轿娶她为妻?!好,我认了。”
方怜儿脸上一串串掉下的泪她无暇顾及擦掉,双眼空寡,阴戾道:“可你倒是放我去和别人白头偕老啊,你为什么还要纳我为妾,把我困在孙府,为什么还要羞辱我!”
方寸在旁边吃瓜,眉头一皱,啧啧道:“真的是渣男。”
这声吐槽声不大不小,但还是让孙穹注意到他们。
孙穹在半空中俯视了方寸一眼,“是殿下说你终日郁郁寡欢,于心不忍,让我把你留在身边。”
方寸指了指自己,“我?”
方怜儿也将目光移到方寸身上,“他是谁?”
“分别的时候年纪小,你可能不记得了。”孙穹长叹一气,“他叫方深越。”
方怜儿骤然一愣,眸中霎时腾起仇恨的目光。
方寸被这记眼刀吓得赶紧躲到甘霆身后,“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说到我身上了。”
甘霆可不想替他挨刀子,大义凛然的将方寸从身后提了出来,拽回自己面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帮着方婉儿对不对,我早看出来了!”
面对方怜儿莫名其妙的质问,方寸心里有苦说不出。
‘方深越那个狗贼欠下的债与我这个良民无关啊....’
孙穹为方寸正名,“你与殿下一直以兄妹相称,他只是不想看到你日渐消沉。”
这解释方寸喜欢,重重点头。
可方怜儿压根不听解释,牵住一条丝线猛冲了过来,银丝在暗沉天空中划过一道线,反射着淡淡的光芒。
“不是,这书中的人怎么都这么暴躁,你先听我解释啊姑娘。”
快速旋动的丝线遮住了方寸的视线,缠绕着将他包裹住。
当方寸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变成木乃伊时,一道明亮炽光比银线更快靠近。
红光乍现,圈护住了他,让银丝无法靠近,只能在光圈外疯狂扭动着。
“方怜儿!你给我住手!”
耳边是模糊的孙穹怒吼,方寸抬眼,光圈之内是甘霆神情轻松游刃有余的捻咒。
银冠束发的少年公子,身如玉树,方寸一直以为甘霆身上的长袍是是不近人情的玄黑色,靠的这么近方寸才发觉,原来上面还有些丹霞点缀,很是好看。
方寸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甘霆嫌弃,“她这点灵力还不足伤到我们。”
不愧是男主角,自信放光芒。
“阿嚏—”
也不知道哪来一阵清幽暗香袭来,挠的方寸鼻子痒痒,“好香”
“应该是布上的吧。”
方寸仔细嗅了嗅,“好像是你身上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男主身上又纯又欲的勾魂体香?’
方寸想法越来越危险,不有自主打了个寒颤,“你赶紧把这个给破了,我感觉要出事。”
“不急。”甘霆不慌不忙道:“你先告诉我,池休说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得讨好甘霆,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寸瞪大眼睛,“你听到了?!”
甘霆点头。
方寸低头思考着对策,思来想去最好的对策就是没有对策,满脸陪笑,“咱们先出去好不好,乖,出去我慢慢跟你解释。”
甘霆不容商量道:“你先说,说完我就放你出去。”
方寸一本正经的岔开话题,“外面都快要打起来了,那孙穹是个武将,下手没轻没重的伤到方怜儿怎么办。”
“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下手没轻没重的就是我了。”
方寸没底气的仰起头,“怎么的你还想打我啊?”
甘霆摸着下巴想了想,点头道:“有这个想法。”
“别别别。”
方寸开口想说什么,可鼻息间传进脑海的幽幽暗香让他脑子瞬间不好使了,恍惚间向前一步,“你真的好香....”
甘霆抬手一把将他推开,“别装了,说。”
“我。”
织布团猛然缩减,甘霆的术法瞬间消失,如枫叶般的红光被银丝包裹住。
眼看丝线就要缠上,方寸对着细线拳打脚踢,可这软绵绵的线顺着他的手臂缠上,一点一点在他身体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