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曦没抬头,继续缝制手上的药枕,淡淡道:“我就算今日去了,也一样要被埋怨,他们叫我过去,就是为了训斥我的。”
说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几分:“以往哪次不是这样?”
听上去就像是因为阮家这般对待她而伤心似的。
实际上她并不伤心,现在的举动也不过是做样子给听霜听雨看罢了。
她不是真正的阮氏,不会真的像阮氏那样因为面子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就对阮家百般忍让言听计从。
可她现在的身份又确实是阮氏,要跟阮家翻脸总需要一个契机,让人觉得她是被逼急了,对阮家太过失望才会如此。
听霜听雨怕她难过,果然不再提起此事,帮着阮芷曦拣选药材,等枕套绣好后填进去做药枕。
阮芷曦一边耐着性子做针线活一边问道:“听雪那边还是没回信吗?”
她前些日子写了封信让听雪去给她办一件事,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回音。
听霜摇头:“没有,不然奴婢让人去催一催?”
她和听雨只知道阮芷曦给听雪写了信,并不知道信上的内容,以为她只是问些账目上的事,没有多想。
“不必了,”阮芷曦道,“她若有消息传回来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就好。”
“是。”
两个丫鬟齐声应诺。
阮芷曦问过之后的第三天,听雪终于派人快马加鞭送了封信回来。
阮芷曦看过信后脸色不好,听霜轻声问道:“少夫人,是哪个庄子或是铺子出问题了吗?”
阮氏的陪嫁几乎都是镇国公府给的,十分丰厚。
阮家这些年频频往她陪嫁的这些庄子铺子里安插人手,虽有镇国公府分派的奴仆压着,但也难保不会出什么事。
可信上写的还真不是这些。
阮芷曦闭了闭眼,把信推了过去。
“你们自己看吧。”
听霜听雨对视一眼,将那封信拿了过去,扫过之后脸色亦是一变。
“馨儿她爹是个酒鬼,两个哥哥也都好吃懒做,全家上下都靠她和她娘两个养着,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挥霍?”
信上说馨儿家里如今各个身着绫罗绸缎,出门皆乘马车,两个月前还翻修扩建了宅院,两个二十出头还打着光棍没人愿意嫁的哥哥成了十里八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