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楠竹斜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在了不远处的同伴身上,“榕溪,要不你先去别处看看?”
“玉竹在此之前已经去看过了,”榕溪和他说道,“此次来的魔修不多。”
“这次还是别弄得那么大张旗鼓,不要让别的门派掺和进来了,省的又损失惨重,”楠竹随机指挥了两个小弟子,“和你们长老说,这回外面有诈,厉闻昭不可能不安排好一切就来的,定有蹊跷,要真的动手,可能会吃亏,敌不动我不动,明白了吗?”
“什么?”那名小弟子不解他的意思,连榕溪也太不明白。
“傻啊,厉闻昭又不是白痴,这次仙门来的这么多,他会不知道?就这么毫无准备的来了,来送死吗?”楠竹说道,“一会进去了,你们去对付厉闻昭,我去抓他那个小徒弟。”
榕溪不明所以:“那个弟子身份特殊?”
“嗯。特殊的很,”楠竹一本正经道,“交给我吧。”
“你该不会是想选个最容易的抓吧,图个省事,”榕溪点破了他的心思,“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总是这样,楠竹,每次任务都想着偷懒。”
“嘁,谁不喜欢讨个闲适,”楠竹皱眉,不再看他,“你去让玉竹快些,等他回来就动手。”
榕溪点点头,立刻施术去通知同伴。
清晨的雾已经散开了,楠竹望着那群白衣的弟子,在心里盘算着,这回不周山来了三个人,是沈耀特地请来相助的,不周山有规矩,凡是仙门来请他们为民间除害的事,无论因果,都要襄助。
这回的任务除了自己还有两位神君,他不可能公然去帮厉闻昭,便只能想出这样的对策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不多时,又有一名穿着锦袍的男子过来,和榕溪说道:“我阵法和结界都已经布好了,确保不会影响到外面的那些修士,且放心,在结界外面的人是感受不到这里的动荡的。”
“劳烦玉竹了。”榕溪对他微笑示意。
祁连剑宗的弟子听言,又和楠竹说道:“神君,沈长老吩咐过,我们在外面的这些弟子,全部听您和二位神君的吩咐。”
“如此甚好,”楠竹笑道,“那便进去吧。”
他言罢,只身一人先踏入了结界,榕溪紧随其后,那弟子见状,立时吩咐余下的同伴跟上,全部鱼贯而行。
另一边,沈耀目光紧盯着厉闻昭,所有人剑拔弩张,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这边尚未松懈,那边就有弟子上前低声禀报:“长老,楠竹神君说,已经进来了,让我们来对付厉闻昭,至于江淮,交给他处理。”
沈耀心有顾虑,但还是听从了他的话,毕竟不周山的神仙,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万一乱了人家的计划,只怕功亏一篑。
“知道了,”沈耀抬手,微微一曲指,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杀意,“众弟子听令,厉闻昭霍乱人间,杀我门徒,今日又来浮罗山无端生事,其罪当诛,我祁连剑宗定要为民除害!”
“还讲不讲理了,”江淮忍不住,“我们什么时候无端生事了,不是你们上前来找事的吗?他妈的浮罗山又不是你家开的,你凭什么这么嚣张啊!”
沈耀嗤笑:“魔道孽障,还谈什么讲理。”
“你可真不要脸,”江淮骂他,“你是不是当狗当惯了,在山里撒泡尿就以为是自己家了?”
“呵呵,”沈耀不屑与他废话,“狗仗人势的东西。”
“这话说得对,”江淮讥讽道,“你不就是仗着这里仙门的修士多,才敢过来找事吗?”
沈耀皱眉,盯住他,眼中杀气横生:“我看你是想死。”
话音未落,长剑已推出三尺,厉闻昭身形一动,魔气倏然如利爪般朝前抓去,裹住了沈耀的剑,让他再难向前一寸。
那群弟子见状,纷纷拔剑而来。
“要命了,又来!”江淮眼见有弟子朝自己这里飞掠而上,速度急剧,他手腕一抬,作势要挡。
“唰——”
就在他准备把剑刺出去的一瞬间,有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破空而来,带起了一道黑气从江淮面前划过,瞬间将直刺面门的那把剑斩成了两段。
妄念凌空一个转折,又回到了厉闻昭手上。
那弟子见武器被毁,还想施术,江淮没给他机会,直接将剑毫不犹豫的插进了他的胸腔,一推到底,再抬起一脚把人踢开。
血珠被顺着带出,江淮陡然觉得自己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废物,他握着剑,判断了下一个弟子要出手的方位。
蛟骨饮了血,逐渐散出了绯色的光华,魔气骤然大涨,在绯光之外,又燃起了一层黑色的烈焰。
厉闻昭在对付沈耀的同时,还要防守其他弟子的攻击,根本无暇再顾及江淮这里,刚刚帮他挡开那一剑,已然是尽力了,要是再来几个不周山的人,恐怕他是真的连分神去看的功夫都没有。
好在围攻江淮的弟子并不多,楠竹的交代,也让他们提心几分,每一次出手都给自己留有了全身而退的余地。
既然要全身而退,出手就定会有所保留,这便是破绽。江淮觑得一个空当,毫不迟疑的将剑刺了出去,剑是软剑,剑尖虽颤,但能够在形势上千变万化,让人不知攻向何处。
被他找到机会的弟子微微错愕,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防守,剩下几名弟子几乎是一瞬间便封住了他身后的退路,从四面攻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