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第131节</h1>
第118章 晋江
◎武林大会01◎
柳折枝抬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清脆的声音过后,有脚步声从门外响起。
“在中原跑来跑去,你好像还忘了一个人。”
桑枝愣了下, 猛地回头望向大殿门口, 逆光下, 谈弃被两名弟子架着拖到正中间后扔在她身边。
一刹那浓重的血腥味蔓延,身上的蜀地服饰在鞭打下残破不堪, 衣物被血染得发暗, 黏腻又破碎地粘在皮肤上,身上几乎没用一块是完好的。
脸色苍白到发灰, 瞧着已然出气多进气少。
她心下大骇, 不由攥紧了手, 指甲死死地扣进肉里,才能勉强保持冷静:“谈弃不是会胡乱散播谣言的人。”
柳折枝轻笑了声, 直起身幽幽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谣言是他散播的了。”
桑枝冷眼看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把人打得半死不活,警告我?”
男人挑起眉:“你猜对了一半。”他缓步走上台阶, 坐到教主之位上, 慢条斯理道,“私自跟随圣女出教, 违反教规视为一等,半路离开视为三等, 与皇室纠缠不清视为五等,胆大包天收徒视为七等。”
“参与皇室内乱,提供蛊毒帮助夺嫡……”柳折枝勾起唇角, 眼眸冰凉至极, “他还能活着, 全要仰仗那个小皇子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桑枝自离开襄州后便与谈弃断了联系,根本不知道他带着九皇子闯了多大的祸。
三言两语下,更为迷茫:“这与谣言有何关系。”
柳折枝跷起二郎腿,手肘支着座椅扶手,中指抵在额骨上,轻嗤道:“自然有关系,自古以来武林和朝堂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百年。”
“却能传出咸鱼教圣女与刀宗继任人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消息,我原先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门派敢诽谤,特意派人去毒哑他们的嗓子,结果顺着线一路查皇宫里去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桑枝,尾音上挑:“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桑枝轻皱了下眉,低头看向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谈弃:“你是说九皇子故意造谣?”
“噢,那个小皇子的确有几分手段,但倒也不是个喜欢胡编乱造的人。”他指尖敲打着额骨,停了半晌,忽地反问道,“姜时镜去中原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他这话问得突然,桑枝怔了下,面上仍保持着淡漠:“神农谷丢了一批禁药,他在查禁药的下落。”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静静地望着她良久,指尖敲打的动作忽然停住,他俯下身将手臂搭在腿上,眸内隐隐泛着戾气。
语调阴冷:“桑枝,我养你那么大,不是为了让你跑出去谈恋爱后,欺瞒我的。”
桑枝身形僵住,心跳一瞬漏拍,一股凉意顺着脊骨蔓上天灵盖,毒刹教遭受重创混乱之际,柳折枝只有三岁,前教主失踪,他还处于懵懂阶段,被长老们强行抬上教主之位,做了近十年的傀儡。
十年的韬光养晦和虚与委蛇,他骨子里早被阴暗和肃杀侵占。
这也是为什么原主不敢将自己被种蛇缕蛊一事告知,褚偃与柳折枝明里暗里争斗数十年,他不会信任何人的话。
蛇缕蛊只会让他认为自己背叛了他,即使她是圣女。
桑枝掐着手心的指甲陷进肉里,疼痛让她保持着几分冷静,大脑暴风思索下,忽然意识到古代似乎没有谈恋爱这个词。
思绪被打断后,她迷茫地歪了下头,当初姜时镜问她咸鱼为何意时,她便对柳折枝产生了怀疑,但从她有记忆开始,柳折枝并没换过性子,从始至终都阴冷无比,杀人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甚至还会在弟子受刑或被扔进万毒窟时,搬把椅子欣赏他们的痛苦挣扎。
这不是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能接受的事,即使他真的穿越而来,骨子里怕……不是个正常人。
贸然试探的风险太高,一不小心会丢命。
她垂着眼跪到地上,配饰在动作间发出叮铃声,语调保持平静:“我们在边境的确受到了尸体的攻击,神农谷丢失的那批禁药能够将尸体复活变成丧……丧心病狂的怪物,撕咬血肉。”
“直到离开前,姜时镜都在不分昼夜地调查,教主若是不信,可将当时参与抵抗的弟子一并唤过来询问。”
她面上一片冷静坦然,胸腔里的心跳声却快到几乎要从喉间蹿出来,后背在紧张下冒出细密的汗珠,就连指缝间也隐隐有血色流出。
大殿很空旷,空旷的呼吸都像是有回音。
良久后,有衣料的摩挲声响起,脚步由远而近最终停在她面前。
桑枝看着黑色鞋面,额角缓缓有汗珠滑落。
“教规的第四条是什么,背给我听。”醇厚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桑枝闭了下眼,缓声道:“教中弟子不得有任何欺骗,隐瞒,违规者入万毒窟。”
万毒窟里是上千万的毒虫,一旦进去会被蚕食得连骨头都不剩,柳折枝怕人死得太快,会用绳子将人吊在万毒窟中间,饿了许久的毒虫为了饱腹会努力跳到人身上,一只接着一只。
受刑者会在清醒的意识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如何被毒虫一口口吞掉,这种酷刑能够持续一个月的时间,比身体先土崩瓦解的是精神,有的不消几天就会活生生吓死。
她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眼眸直直地望着他,用记忆里原主委屈的模样,道,“教主若是一开始就不信,又何必问那么多,将桑桑直接扔进万毒窟不是更省事。”
视线内,柳折枝半张脸笼在阴影内,她看不清他的神情,手心里的血渗出落在地面。
好半晌,男人忽地蹲下,指尖触碰到桑枝的额角而后缓慢下滑,轻挑着她的下巴,喉间溺出一声低笑:“你在出汗。”
他用另一只手将少女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挽到耳后,眼尾弯起一个弧度,漆黑的瞳内却没有一丝笑意:“我记得你以前很少出汗,一月的寒天……很热?”
桑枝眼睫轻颤:“大殿内有些闷。”
他比桑枝高整整一个脑袋,即使只是蹲着也颇有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