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宏源正在喝咖啡,闻言抬头看她一眼,“为什么?”
“你想啊,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元家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我现在去研究会岂不是让人误以为别有居心?”谢瑾解释道,扭身坐到沙发上,拿过当天的报纸浏览着,看到报纸上的报道,她伸手掸了掸道,“你看,我这还没去呢,这报纸上就开始说了,我要是去了,岂不是更让他们找到说辞了。”
“反正是早晚的事,你不去他们照样会说。”秦宏源双手放在脑后,悠闲的靠着椅背,“其实你看报纸,不用关心他们说什么。”
谢瑾有些疑惑不解,“那我关心什么?”
“关心这件事所带来的变化。”秦宏源轻笑道,“如果你是局外人,看到元老太太收干女儿,还是个刺绣的高手,你会怎么想?”
跟随着秦宏源的引导,谢瑾将自己置身事外,单独想着这件事,随后恍然大悟,“这证明,元家矛盾激化,研究会可能会有动乱或者洗牌。”
受老一派的影响,家族传承,文化正统,元家在研究会里肯定有支持者,不然凭借着他们对刺绣一窍不通的情形,不可能会想着对研究会下手。
“所以,你要注意,里面可能会有老学究,虽然不会阻拦认亲的事,但在研究会里,可能会有不少人想着为难你。”秦宏源道。
谢瑾微微一笑,“那就来吧,别的不说,刺绣这方面,我还是不惧任何人的。”
两人说着话,就听到书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林舟敲门进来,气喘吁吁的开口,“三爷,杨麻子死了!”
秦宏源眸子微动,里面寒光一闪而过,“死了?”
“是。”林舟点点头,喘着气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等我们冲进屋的时候,杨麻子就死在了炕上,找人看了,说是中毒,屋里桌上放着没喝完的半碗水,水是从水缸里舀的,水缸旁边还有两只被药死的胖老鼠。”
“我们全程都守在门外,透过门缝往里面瞧,除了杨麻子,没有看到有人进出。对,老鼠死了大概一两天,皮毛看着还挺光滑……”
“……三爷,这件事有点邪乎,您让我做这件事,我可是谁都没有告诉,他们倒像是早就猜到了我们的想法,在我们还没动手的时候就提前做好了准备。”
秦宏源眯着眼思考了片刻,问道,“这件事你都是派水去做的?”
林舟道,“也都是平常跟着我的那几个……三爷,您不会怀疑秦园里有内应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秦宏源道,“你私下里多注意点。”
“是,三爷放心吧。谁要是敢吃里扒外,我绝对饶不了他。”林舟紧紧握住拳头,在手心捶了锤。
秦宏源没有说话,他双肘抵在桌案上,定定的看着桌上摆着得台灯。他伸出手,捏住台灯下面垂着的线,拉一下,台灯“咔哒”一声亮起来,再拉一下,就又灭了。
台灯是黑色的罩内里是灰色的贴壁,打开灯,能看到盈白的灯光瞬间散开,将他面前的桌子照的十分亮堂。可是在其他部分,只能是昏暗的光芒,能够看清是什么,却又看得不是很清楚。
静静地书房里没有人说话,只有秦宏源拉台灯时的“咔哒”声不断回响着。
谢瑾靠在沙发上,眼睛随着秦宏源手的动作不住的移动目光。咖啡的香气散发在书房里,带着些微的苦楚的味道。
半晌,秦宏源松开手,拇指和食指搓了两下,抬起头,“你去吧,把这件事交给陈杰廷,让他去处理吧。”
“知道了,三爷。”
林舟离开后,秦宏源靠在椅背,目光悠悠的看向窗户的方向。虽然是看着窗户,却又像是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虚无。
谢瑾顺着秦宏源的目光看了看身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思索,“三爷,是发现了什么吗?”
秦宏源愣了愣,才道,“没有,只是觉得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
“以前城里烟土泛滥,各个会所饭店都能摸到大量的烟土。自从四年前,我跟郑士荣约定好了之后,城里的烟土虽然没有断绝,但也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贩卖。可是最近半年来,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又开始猖獗了。”
“……郑士荣虽然死了,也承认了自己贩卖烟土谋取暴力,可也只是对从罗城的那群人手中获得的资源。那在罗城那群人没来之前呢?”
“沈玉筠,总不可能……她的生活水平,可是从来没有降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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