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决定就这么办,暗道一声自己真是天才,放好盒子跑去洗漱。
洗完澡出来,段瑞金的车恰好进院,她便守在二楼楼梯上,看见他就冲他笑。
段瑞金见她笑得不怀好意,直截了当地问:
“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阮苏撇撇嘴,“这话说的,咱们又不是仇人,我只想跟你聊聊天嘛。”
他戒备地问:“聊什么?”
她嘻嘻一笑,把人拖进房间里,将自己买剧院及开拍卖会的打算告诉了他。
他听完皱起眉头,“你已经开了两家饭店,手下管着那么多人,忙得一个月都歇不了几天。若是再开剧院,岂不是连晚上都回不来家?”
阮苏道:“哪儿有那么夸张,我不会把自己累死的,到时肯定选个厉害的给我当帮手。”
段瑞金还是不赞同,“你就那么想开剧院?又不缺钱花。”
阮苏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地说:“我是不缺钱,可我想赚更多的钱啊。你回来之前我就算过了,要是今年接手这家剧院,明年正常发展的话,不光能回本,还能额外赚个一两万的。整整两成的盈利啊,不赚白不赚。”
现在离全面开战还有两年多,她最要紧的任务就是赚钱。有钱才能跑到安全的地方,有钱才能保证战时也能正常生活。等熬过最艰苦的那几年,她可以拿着剩下的钱出来,找机会东山再起。
这些都是要钱的,没钱,她估计就只能跟普通老百姓一样,躲在脆弱的地窖里,等待那不知何时会落下的炮弹。
段瑞金道:“你若是真想赚钱,我有个好项目。”
“真的?什么项目?黄金还是白银?”
阮苏眼睛闪闪发光。
他宠溺地笑了笑,捏捏她的鼻尖。
“别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十万留着自己花。明年年底我给你三十万,盈利翻番,这笔生意做吗?”
阮苏愣住,几秒后低下头,耳根都红了。
“讨厌,别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可我也是认真的,我想当一个成功的人,这样才有资格与你并肩。而不是永远躲在你的阴影里,当个只会摆尾乞怜的宠物。”
段瑞金定定地看着她,仿佛头一次听见别人说这种话。
阮苏忽然很不好意思,把他往门外推。
“好啦我都说完啦,你去睡觉吧。要是愿意的话,拍卖时来捧个场哦。”
她风风火火的将他推出门,又风风火火地钻进被窝里,抱着枕头准备睡觉,脑中忽然回响起他所说的生意,嘴角忍不住上扬,甜蜜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剧院老板回来了,两人共进晚餐,谈好价格——十二万大洋。
第三天拍卖会在段公馆举办,阮苏拿出几十件衣服首饰,其他摩登女郎先生们也贡献出一些卖品,搞得热热闹闹。
结束后阮苏连夜算出账,总共卖掉二十六件东西,到手五万大洋。加上之前的八万五千块,还能余出一点钱将剧院重新装潢一下,添点新气象。
一周过去,各方面的手续办妥当,寒城大剧院成了阮苏的所有物。
她再次找来了老朋友黄昊千,为他送上年前最后一笔生意。由于这次不是重新装修,只在原来的基础上做改进,半个月就装修完毕。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大剧院重新开张,更名为百德福大剧院,同日开启新业务——只需一块大洋便可办月票,持月票者当月不限次数看戏,茶水费全免。
于是仅凭这一天的功夫,阮苏进账两万多,本人的名气与百德福一并驰名寒城,隐约有赶超段瑞金之势。
当天晚上她带着小曼与赵祝升站在三楼俯瞰下方的戏台子与观众,听着点戏的声音此起彼伏,想起已经无法再看戏的赵庭泽,不禁在心中唏嘘物是人非。
一夜的热闹结束了,转眼便到了大年三十。
寒城的雪堆得愈发厚,一不小心踩进去,雪能没过人大腿。
阮苏给自己的三家店都放了假,让员工们回家过年。自己则一大早就起来,趴在窗边喝牛奶,看着下方段福指挥家丁们准备年夜饭。
炉子烤得房间暖烘烘,她的心窝也暖烘烘,感觉就像在自己家里过年一般,幸福感满满。
在半年前刚来的时候,她打死也想不到,有一天竟会真的把这里当做家。
段瑞金过来看她,见她这幅模样面露不悦,抓起一条大披肩走过去,盖住她单薄的背脊。
“只穿睡衣,是想冻出毛病来吗?”
她没有生气,放下杯子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他,唇边残留着一圈牛奶。
段瑞金用指腹为其擦拭,擦着擦着便忍不住吻上去,反复亲吻她的嘴唇,她也情不自禁搂住他紧实的腰。
过了许久,二人分开。段瑞金舔了舔嘴唇,“真甜。”
阮苏的厚脸皮失去作用,红着脸道:“别胡说。”
“我说得是牛奶,你以为是什么?”段瑞金坏笑。
她气得咬嘴唇,不理他了,把那喝剩下的牛奶往他手里一塞,裹紧披肩继续看外面。
段瑞金晃了晃杯子,想起一事说:
“阮松昨天回乡下了。”
阮苏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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