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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四少乖乖点头,纪桓收回手中刀刃,狠狠踹了四少胯骨一脚:“滚。”
刚刚有多耀武扬威,那离开时连滚带爬的模样就有多好笑。
体内憋着的一股气松懈下来后,纪桓身体一软,手杵上墙面,大口大口的血从喉中涌了出来,他转头看向被吊在树上的陆云琛,很想走过去解开陆云琛手腕上的绳索,可身体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他强撑着往前走,双脚像注入了铅水,没走两步整个身体就跌翻在了地上,眼前开始天旋地转,一时间好像又回到了突破天阶大圆满濒死的时候。
意识逐渐消弭的同时,钻入脑海的疑问确是如果死了会回到原来的世界,还是会就此结束……
不多时,陆云琛睁开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纪桓。
他冲开束缚在手上的绳索,被下了药的身体燥热难受,不得已只能默念冰心决来压抑心中的骚动。
面对眼下的变故,他心中暗暗思忖道既然出了这种事,那么纪桓府邸周围的守卫应该已经被全部调离,这个时候离开魔族,他还能最大程度地保留自己的实力。
他看了一眼已经昏迷不醒的纪桓,气息很弱,若是不能及时得到救治,兴许熬不过今夜。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不由自主地走到纪桓面前蹲下身,抬起纪桓的下巴,看着那张被鲜血染得艳红的薄唇,纪桓本就生得妖冶的模样,此时更添风华。
其实他刚才便可以解开绳子,杀了这里的所有人,却还是想看看这把刀能做到什么地步。
纪桓双眼艰难地拉开一条缝,嘴里喃喃道:“小仙尊……”
陆云琛愣了一下,手指轻轻拭去纪桓唇瓣上的鲜血,温热的唇紧贴着他的指腹,摸起来软绵绵的:“……算你运气好,我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七少,继续做我的刀吧!”
……
当纪桓再度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原本紊乱的气息,此时平静了不少。
他明明在倒下时,感觉到自己几乎濒死,可现在除了身上还有些疼外,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一点不适。
昏迷后的事情,他都记不清了,不知道是登阙醒来时把他送回来的,还是在他意识蒙眬的情况下,自己爬回屋里的,现在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糟了!小仙尊!”
纪桓掀开被子,赶忙向屋外赶去,眼见陆云琛还挂在树上一张脸血色全无,吓得他急忙解开了拴着陆云琛手腕的绳子,他看着陆云琛被绳子勒得通红的手腕,心疼地搂着陆云琛为其揉捏着腕上的勒痕。
陆云琛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汗浸透了,他摸了摸陆云琛的额心,只觉得陆云琛额心烧得厉害,急忙将人抱回屋内。
“主人。”正在这时登阙端着药碗,推门而入道。
纪桓像是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不快道:“你怎么能让陆仙尊在外面挂上一夜。”说着他脱下陆云琛湿透的里衣,用帕子擦拭掉陆云琛身上的汗水,这些话与其说是在怪登阙,倒不如说是在怪自己,他低声喃喃道:“他在府中身子骨才养好了一点点,被那么烈的药一催,这身体怎么受得了。”
登阙端着药碗站在床边,他只记得四少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他无力招架,没多久就昏死了过去,当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就躺在纪桓的床边。
那时一睁眼就见纪桓脸色苍白,推开门又看见一地的鲜血,哪还顾忌得了别人,当下就急忙去为纪桓熬煮滋补身体的伤药。
“怎么这么烫。”纪桓摸着陆云琛额心,“这里有冰吗?”
登阙虽然想不起来,但也觉得应该是自己意识蒙眬的时候救下的主子,也没将事情往深处去想,听见纪桓的问话时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纪桓道:“在哪里我去取。”
登阙把药塞入纪桓手中:“主人先喝药,我去准备。”
纪桓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他对这地方的陈设布置并不清楚,与其像个无头苍蝇飞来飞去,倒不如在这里陪着陆云琛。
他握着陆云琛的手,多看一眼腕上粗麻绳留下的痕迹,心里就揪得厉害。
要不是他没用,只能把四少赶走,却没有能力再支撑自己把陆云琛从树上解下来,陆云琛何至于受那么多苦。
“唔。”
纪桓听见陆云琛的声音,赶忙凑近陆云琛跟前道:“小仙尊。”
“你没事吧……”陆云琛开口,声音干涩沙哑,“昨日我恍惚见到你和他们动起手来,看你现在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纪桓听着陆云琛关心自己的话,心都要化了,不愧是他在文里就喜欢的人,在这种状态下,首先在意的竟然是他的安危。
“都怪我不好。”纪桓握着陆云琛的手心,羞愧地低下头:“不是我,你根本不至于受那么多委屈!我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陆云琛轻笑道:“要是手能动的话,我真想摸摸你,你呀,怎么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其实能在这里遇见你,我已经很幸运了。”
', ' ')('虚弱的声音,让陆云琛说这番话的时候听起来轻声细语的。
纪桓趴在陆云琛床边,看着陆云琛的眉目,哪怕在曾经的世界,他也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人,干净澄澈,身上拥有他所喜欢的一切美好品质。
想到一开始为了活命,想方设法避开陆云琛剧情的自己,就觉得羞愧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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