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着大脑乱七八糟的想些事情,突然感觉自己的脖颈处湿漉漉的。
不用睁眼,他能感受到小猫崽是在给他梳毛。
看来晚上的话不是随口一说。
梳完脖子,小猫崽又顺着梳到了他的背部,这架势好似是打算今天一天要把他全身的毛梳完。
之前他让小猫崽给他梳毛,小猫崽气的都能站起来控诉他。
庄昶又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今天格外的能叹气,小猫崽真是让他又气又止不住的心疼。
哪怕是没有睁眼看到小猫崽可爱卖萌的样子。
他睁开眼移动身子,没有让小猫崽继续舔到他。
不用梳,睡觉吧。
他听着小猫崽没有回去,脚步声走到了他面前,小猫爪子抚上他挡在树前的右爪,疼吗?
庄昶收回右爪,不疼。
对不起。池文懋就定定的站在庄昶身边,不肯走也不肯趴下。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讲我的确不是第一次当幼崽,但有长辈真心陪伴在身边长大的确是第一次。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父母已经离异,后来他跟着母亲单独生活。
母亲一开始忙碌于他的奶粉钱,后来公司做大,开始忙碌于新的人生目标。
他也不是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带大,是许多月嫂带大的。
月嫂也只不过是拿钱办事,对他没有感情。
看他受伤也只是一脸冷漠,看他被人欺负也就好像是在看坏孩子得到应有的惩罚,看他卑微求母亲一些陪伴的时候眼神里尽是嘲讽。
母亲其实也知道他的一些状况,但工作忙,两方权衡利弊之下选择了直接忽视。
他当时还小不懂事,小手举起,把自己心爱的玩具送给母亲,妈妈,今天晚上可以一起睡吗?&
曾经被捧在手心里的玩具被无情摔落在地,白嫩的小手被尖锐部件划伤,透明的眼泪无声滴落。
和他有着血缘关系,亲自生下他的妈妈都能做到如此绝情的地步,其余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池文懋能感觉到庄昶对他很好。
可说白了,他只不过是半路出现来历不明的幼崽,所有的雄猞猁不会见证过幼崽的出生,陪伴幼崽长大。
从没受到过关照的他以为自己尝试着撞一下树,庄昶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反应,起码不会像现在这般这么大的反应。
庄昶没有听到想要的解释,他想翻身以示自己的不满,一滴眼泪啪嗒一声跌在了他的前爪。
小猫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