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的阮恬也不敢再说话,委委屈屈又紧紧的跟在沈羲和身后。
直到沈羲和找到一处路灯下的长椅,橘黄路灯投射在树身,树叶随风摇晃,影影绰绰的铺了一地的影子,而在树叶缝隙中漏下来的那点橘黄灯光,星星点点的像是一片距离太近的银河。
沈羲和自顾自坐下,也没打开烧烤,就这么一言不发的靠坐在长椅上,两条腿大喇喇的敞开,一手搭在长椅扶手上,一手发在长椅椅背处。
他扭头看向一旁,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线条锐利的下颚线落在阮恬眼中,她顺着看过去,目光不可控制的落在他的后颈腺体处。
她用舌尖顶了下口腔里的薄荷糖,有很浓的薄荷糖从口腔中蔓延散开,呛的她一激灵,小狗似的抖了下脑袋,然后悄默默在沈羲和旁边坐下。
阮恬:”你不吃吗?要凉了!“她伸手将袋子里用锡纸裹着的烧烤拿出来,细细的揭开锡纸,带着孜然和辣椒面的香气瞬间弥漫开,阮恬钓鱼似的用手掌冲沈羲和的方向扇了扇这香气。
阮恬抬眼,注意沈羲和浅浅喉结不动声色的上下滚动了下,她其实发现件事情,看似冷淡如冬日初雪,脾气又暴躁的像只小雪豹的沈羲和有个很可爱的缺点。
他好馋啊。
用食物钓沈羲和一钓一个准。
果不其然没多久,沈羲和的姿势已经微微偏向阮恬,阮恬勉强压住笑意,正儿八经的拿出一根烤五花在沈羲和面前晃了下,她钓沈羲和的动作没做多明显,只是晃了下,她自言自语道:“
锡纸裹了好几层,果然没有凉,仔细听还能听见滋滋冒油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貌似沉醉道:”好香。“
沈羲和佯装平静的往这边看了下,他无法看见自己的眼睛,不然就能知道那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充满着渴望,阮恬轻轻咳了下,藏着笑意,观察沈羲和十几秒,看够他这副——我还在生气,所以虽然我很馋但我不说的模样后,阮恬无奈抓住他的手腕。
omega的手腕都这么细吗?
还是沈羲和太瘦了?
在那一瞬间,她脑海里滑过许多问题,表面上阮恬却只是将烤五花串塞进沈羲和的手中,说:“我求求你吃好吧,不然真的要凉了。“
沈羲和看她,那眼神像只猫,清清淡淡却又好像带着小勾子,无言拉住阮恬的眼睛,两人像两座无言又沉默的冰山,里面在融化,然后在漂浮无际的海洋中迎面而来,无法躲避的碰撞在一起。
太过安静,静谧之下,薄云散去,月光再次清透而落,明晃晃的照着一切。
包括那些藏在眼底无法言说的。
沈羲和的手指动了下,细微动作唤醒阮恬,沈羲和慢悠悠抽回手,半是抱怨道:“你又这样,好像每次都是我在欺负你。”
明明是她在欺负人。
沈羲和不满的大口咬下烤五花,而一旁的阮恬又从那堆烧烤里挑拣着:“我又没说不让你欺负,烤金针菇吃不吃?”
沈羲和点头,一手将吃干净的签签递给阮恬,一手接过阮恬递过来的烤串。
阮恬笑了下。
沈羲和:“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阮恬还在挑拣着,没思考就说:“什么时候都没有欺负我。”
说着又接过沈羲和递过来的签签,将挑拣出的烤串地给他。
等到大半烤串吃完的时候,沈羲和的速度才隐隐慢了下来,而阮恬犹豫的捻起一根烤串,转了两下,才发问:“我听说你要去参加冰球队?”
她的语气问得很委婉,尽量不让自己带着有责问的意思。
而沈羲和一旦吃饱,反应速度都变得有些慢吞吞,丝毫无芥蒂的回答:”对啊。“
过了会,沈羲和继续说道:”我还看了你们的比赛视频以及近年来的几场比赛,比赛规则我已经弄清楚了。“
他莫名带了点骄傲口吻。
阮恬的手指在暗处摩挲两下,薄荷糖早已经融化在口腔中,只有呼吸时,才会有薄荷糖特有的冰凉感短暂的安抚她,阮恬慢悠悠道:“你好像没和我说过这个。”
沈羲和不解抬头:“这个也要说?”
阮恬看他,一双眼睛清亮亮的,倒映着月光,似乎是想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可是沈羲和是真的不明白。
这个也要说?
他独来独往的这些年,习惯了每次自己去解决事情,习惯了自己去处理,自己去决定……他没有多少朋友,父母又早亡,居无定所又无熟悉的亲朋好友,就像是因为发现了匹配度百分之百的alpha,就从隔壁市搬来陌生的星极市,这种事情他都无需去和别人商量。
因为他的生活中目前仅剩下自己。
沈羲和是真的不懂,这种小事情还需要和别人再说一遍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是我手速太慢了,那就给大家发个红包吧~~~
第29章 沈羲和*贰拾捌
一早醒过来的时候, 阮恬的鼻子有点堵,心也有点堵。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脑子全是昨天晚上乱糟糟的画面, 沈羲和那句清脆的反问现在还一遍一遍的播放在她耳朵边。
“这个也要说?”他问, 是真的不理解说这个的必要性, 连着反问了两遍, 给阮恬堵得卡在原地,半天没想起来自己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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