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桁这一走,就走了整整三天。虽说也不是很久,但总让裴云潇有一种养大的猪要去偷偷拱白菜的错觉。
结果第四天傍晚,唐桁居然扛着个锄头回来了。
“兄长,你这是?”裴云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静待佳音,难不成静待的是锄头吗?
“这是我给潇弟的一个惊喜。”唐桁从肩膀上将锄头拿下来,在手里挥了两下:“这是我用一种新式的炼钢之法冶炼出的锄头,轻便省力,锋利非常。”唐桁举起锄头。
“!迸嵩其煺鹁了。
没有一点点防备,书里唐桁改进的炼钢法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发生了?
开了挂的男主果然所向披靡,汹涌无敌!
“除了锄头,还有镰刀、犁耙……不过我时间紧迫,我就想做了这个,其他的可以以后再造。”
裴云潇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兄长……兄长好本事!”裴云潇上前握住唐桁的手,一脸的欣慰:“兄长造水车在前,现在又造出这般好东西,天下百姓定会感激兄长的。”
“潇弟莫要酸我了!”唐桁被她称赞地牙酸,头皮都有点发麻:“我打算将此事告知县令大人,让他在全县推广。”
裴云潇一乐。那这钱岂不是又要张柏来掏了?
之前县中募集的款项被全部用来建造龙骨水车,然后按户数分配给了全县百姓。
这一做法也让裴云潇写进了送往京城的请功奏报之中,那些出了钱的人听说此事,愣是连最后一丝怨气都消散了。
“兄长大公无私,县令大人一定会感谢你的!”裴云潇都可以想到,张柏那又想要政绩,又不想出钱的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们刚提起张柏,锦年那边就来敲门了。
“小公子、唐公子,县衙来人,说是知府刘大人驾临县中,为龙骨水车一事宴请县中各富绅,特派人来邀请。”
“知府?”唐桁惊诧不已。
裴云潇却是道:“嘿,来的挺快啊!”
“潇弟早知知府大人要来?”唐桁看过来,只见她脸上丝毫未有惊讶,显然是意料之中。
裴云潇歪头一笑:“不然我何必飞鸽传书向京城请功?看来,陛下降旨褒奖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
“走吧,既然是知府大人邀请,自然是要去的。”
“对了。”裴云潇指指锄头:“兄长正好可以把这事一并告诉知府大人。”
见裴云潇这般,唐桁越发好奇了。可她偏偏又不欲多说,无论怎么问,都不肯透露半分。唐桁也只得作罢。
二人换好衣服,跟随着县衙的人来到了城中的大酒楼。一进门,只见酒楼里摆了几桌宴席,座上客皆是县中乡绅。
那些人一看到裴云潇和唐桁,立刻起身问候,言语之间满是赞赏与感激,丝毫没有当初出钱时不情不愿的样子。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这个荣幸,让知府大人亲自宴请的。
二人在大堂几番寒暄客套,县令张柏方匆匆从楼上下来,亲自相迎:“裴七公子,唐公子,知府大人有请。”
“县令大人亲身相迎,实不敢当,请大人引路。”裴云潇客气道。
三人前后脚进了酒楼上的雅间,知府刘膺闻声抬头,立刻起身相迎。
“裴云潇、唐桁见过知府大人。”
“不必多礼,快快入座。本官早听闻青山县得了两位少年英才,建造出龙骨水车,福佑百姓。就连陛下也圣心大悦,下旨称赞此乃大历之幸!”刘膺说道:“本官白日里已去唐家庄看过,真是叹为观止。二位公子天纵英才,前途无量啊!”
裴云潇和唐桁又是自谦一番,与刘膺你来我往地交谈着。
“对了,本官适才听张大人说起,裴七公子与唐公子是年少结义,情谊甚笃。两位为青山县百姓做出如此好事,真是志同道合,惺惺相惜啊。”
“我可不敢当大人的称赞。”裴云潇笑回道:“我长于京城富贵乡,时常惭愧不能知民生百事。义兄在田间躬耕日久,想出提水之法,我也不过只是尽了自己的绵薄之力,简直不值一提。”
“这话不妥,公子太谦了。”刘膺不赞同:
“本官虽外放多年,却也知京城事。五年前裴七公子便能写下如江南三赋一般的文章,胸中沟壑已可见一斑。若天下官吏皆有公子之心,我大历何愁不会海晏河清,四海承平呢!”
裴云潇闻听刘膺最后一句,当下举起酒杯:“多谢大人称赞,那我便愧领了。”
“今日蒙大人招待,我刚好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知两位大人。”裴云潇顿了顿,将唐桁炼出更为轻便的翻垦农具一事说了出来。
刘膺与张柏闻之,愈发的兴奋,看向唐桁的眼神,仿佛天上掉下来一个大宝贝,正中他们的怀中。
刘膺拍着唐桁的肩膀,满口称赞,又是英雄出少年,又是英雄不问出处的,看得出,他是由衷地欣赏唐桁。
裴云潇在一旁看着,约莫时机已到,便出言道:“说起来,我还想要请刘大人替我做个见证。”
“哦?是什么?”刘膺一阵好奇。
“我与兄长早前便约定,要在科场一决高下。可兄长近日来忙于建造水车一事,我怕到时他怪罪我胜之不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