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灿荣已经不在乎什么体面,也不在乎什么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了,连最后一点面子都不留,拿着扫帚就将她扫地出门。
“滚!以后不要来我家,再来我还拿大扫帚打你!”
“诶你个小寡妇,眼瞎的二道货!那么好的人家不要,偏要给个死鬼守寡……”
那齐大娘子没有走,还在门口叫骂。王灿荣想也没想,冲进鸡窝,铲了一把鸡屎放到桶里,兑了水直接开门泼到了齐大娘子身上。
顿时,外头想起了比杀猪还难听的叫声:“你个小贱人!居然敢用粪水泼我!”
“你若再敢满嘴喷粪,下次就不是粪水了!你看我敢不敢糊你满脸!”
这会儿,外头鸦雀无声,那讨厌的齐大娘子应该是走了。
齐大娘子气哄哄的去了孙里正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卖惨,将王灿荣说的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甚至还添油加醋,说王灿荣连孙家都骂,什么脏话都骂,这可把孙家人气得脸色铁青。
“我说孙里正,我可是为了你家铁柱上门说亲的啊,平白遭了这趟罪,怎么也要个说法。”
孙里正一直都皱着眉头,显然是不想再听齐大娘子叽叽喳喳,摆摆手打发道:“行了,少不了你的,一会再给你多包点钱。”
齐大娘子一听,顿时乐了,捧着钱喜滋滋的离开。
送走满身臭味的齐大娘子,孙里正的婆娘,孙老太太忧心忡忡地道:“我们为了那个小寡妇是废了不少心思,还把钱搭到了齐大娘子身上。可那小寡妇油盐不进,我们咋办?就这么放弃了?”
“哼,想得美,明的不行咱们来暗的。我就不信,这块肥肉我孙家吃不到!”孙里正眼神晦暗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主意。
这夜晚上,孙里正拉着小儿子孙铁柱鬼鬼祟祟的抹黑来到王灿荣家附近。只是他们没有去前面敲门,而是偷偷绕到了后面。
孙铁柱看着不算高也不算矮的土墙发愣,有些退缩的冲孙里正道:“爹,这事儿不太好,不如我们回吧。而且……而且她是个寡妇。”
孙里正看上了王灿荣,先让她进孙家的门,但孙铁柱却有些不喜欢的。她再漂亮,再能干也是个寡妇不是?肚子里还揣着一个,铁柱可是个童男子呢,咋不能娶个黄花大姑娘?所以对于这件事,他还是有点退缩。
“没出息的东西!”孙里正恨铁不成钢的朝孙铁柱脑袋上狠狠拍了一掌,“那可是个肥肉,她以后进了门每个月都有银子进账,不光是你,咱们孙家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你难道没听你娘说过,王灿荣她亲娘的事儿?”
当初郝大脚就有意撮合邹氏和孙里正的大儿子,只是孙里正瞧不上邹氏便就好言婉拒。后来邹氏赚了钱,让王家过上了好日子,这可给孙里正肠子都悔青了,后悔当初没有同意了这门亲事。
不然,王家的钱可就是他们家的。
现下王灿荣能赚钱了,又精明能干他可不想再像上一次一样的错过,所以这次她使尽了浑身解数,都要将王灿荣弄到他们孙家去!
“还不快点!”孙里正着急,又往孙铁柱屁股上踢了一脚。
孙铁柱没动弹,似乎是真的不愿意做这事儿。见他这个样子,孙里正无奈的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劝道:“好儿子,这可是块肥肉,你把那小寡妇搞到手以后爹答应你,给你在外头养个外室,养什么样的你自己选,绝对不会管这档子事儿。”
一听这话,孙铁柱眼睛亮了亮,这个好处的确非常有诱惑力。他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事儿,呲着牙乐道:“好,我干!”
话音一落地,他就迫不及待踩着孙里正的肩膀,准备翻过王灿荣家的土墙。只是……
“爹,那边好像有东西!”孙铁柱刚想抬腿翻墙,就突然看见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双锃明瓦亮闪烁红光的眼睛。
那双眼睛嗜血凶恶,一瞧就是什么野兽。
只是这夜太黑,哪怕天上悬着明月,也根本看不清对面那物是个什么东西。
孙里正不耐烦的转头往那边瞅,一看也是倒吸了口冷气,脸都被吓白了。
看着那东西慢慢逼近,爷俩儿也终于看清是个什么,那是一头凶狠的恶狼,它眼中闪烁着红光,呲着闪烁寒光的獠牙,上面还挂着口水。
那副样子,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口的猎物,馋得不停的流口水。
“是狼!”孙里正一声惊呼,腿已经吓到绵软。他一个不稳瘫坐在地,肩膀上托着的孙铁柱也一个重心不稳,屁股朝下摔到了硬邦邦的地上。
此刻,孙铁柱也顾不上疼,他惊恐的看了一眼渐渐逼近他们的狼,又看了看已经软了腿的父亲。他一咬牙,赶紧起拉着孙里正的胳膊打算跑。
可这两条腿儿的哪里有人家四条腿的兽类,几下就被那头恶狼追上,还被一口咬住了屁股。
“啊!!”寂静的夜空响起了一声凄惨吼叫,惊得正准备睡下的王灿荣一个激灵坐起。她忙不迭点了蜡烛,穿鞋下炕打算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一踏出屋门,就又听到凄惨的叫声,那人不但在叫,还在喊着救命,声音之痛苦让王灿荣都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哆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听过这令人心惊的叫声,王灿荣抿了抿唇,心中犹豫了起来,手下意识地抚摸上了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