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财务方面我不懂,但是经营上,应该确实也不大好。”宗晖又说道,“四月中旬家族聚会的时候,因为分红变少,当时几个叔叔跟姑姑吵得他爸厉害,差点儿打起来。”
他爸也说过这事儿,他们家股份本来也不多,每个季度的分红大概一百万出头,今年第一季度少了将近二十万,愁的他爸一个月都在长吁短叹,烟也不抽了,茶也不喝了,每天都去蹭集团的,回家之后就喝白开水。
凌贺津:“。”
宗悠闻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啊,知道宗申集团早晚靠不住,所以提前能蹭点就蹭点。
“您要是想知道具体的经营状况,我可以旁敲侧击一下我爸,不过得您提供一下说辞,我完全不懂。”
凌贺津笑了一下:“不用,你父亲在公司没什么话语权,一直被边缘化,公司的核心业务,他一点儿都接触不到。他所知道的,大概任何一个普通员工都知道,没必要因此去冒险。”
宗晖微妙地沉默了一瞬,他爸果然好惨。
追上凌烨的时候,两人便立刻停止了对话。
金毛还是昨天那个讨人厌的金毛,只不过今天没有保镖在,他多少有点得意忘形,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嚣张。
“凌,你果然还是来了。”
“少废话。——刚刚你指着我妈说什么来着?”
金毛哈哈大笑,转头跟身边的小伙伴说道:“你们听听,他在说什么鬼话?他居然喊那个年轻女人叫妈妈?!她好像才二十几岁吧?”
凌烨脸色更加难看:“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因为,我见过她呀。”
凌烨顿时绷紧了神经,放在袖口里的拳头已经蠢蠢欲动。
按照往常的经验,这狗比嘴里绝对说不出任何好听的话来。
凌贺津走了过来,轻拍了一下好大儿的肩膀,看向金毛,语气平静地问道:“同学,能麻烦你详细说说,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太太吗?”
他表情很温和,声音也并不大,甚至还很好听,但抬头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金毛瞬间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半张着,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凌贺津的目光直直逼视着他,让金毛无处躲藏,半分钟后,才结结巴巴地开口了。
“不是真人,是照片,我们见过她的照片,在一次聚会上,是宗拿给我们看的。因为她太漂亮了,当时所有人都被她的美貌吸引了……”
他们争先恐后地夸赞她,“天使”、“精灵”、“圣女”……恨不能将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加诸到她身上,但,宗翰却说了一句:“不要靠近她哦,会变得不幸。”
“哦,会怎样不幸?”
金毛支支吾吾,说道:“宗说,被她蛊惑的人,都会变成疯子。”
凌烨呼吸一滞,提起拳头就要打人。
宗晖连忙抱住了他的腰:“烨哥,烨哥,比赛要紧,你想想,为了你能拿到金牌,姐姐都给你定制那么多加油横幅了,要是你不能参赛了,她得多上心?!”
凌烨转头看向他爸:“你不揍他?”
凌贺津忽地一笑:“他也配?”
凌烨爽了。虽然他爸从不骂人,但他那副一看就不怎么好惹,总是带着几分关爱煞笔的慈爱目光,就已经足够让人恼火了。
再看到金毛一脸挣扎的悲愤和羞恼,却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儿,凌烨就更爽了。
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凌贺津脑子里还在重复着金毛刚刚说的那句“被她蛊惑的人,都会变成疯子”。
宗翰入狱后,在一次会议上见到宗祎,她也跟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候,凌贺津以为,她只是不甘心罢了,所以想要通过侮辱苏荇的方式,来找回一些心理平衡,所以并未在意。
但,再次听到这句话,凌贺津心里,就不期然地起了波澜。
来到酒店的时候,其实才刚五点钟,凌贺津进门惊醒了儿子,凌烨从门缝里看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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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眼,也没吱声,甚至连个招呼都懒得打,继续回去睡了,他将行李箱放在客厅,也没来得及收拾,就轻手轻脚进了主卧,苏荇正睡得香。
温柔,恬淡,且宁静。比起醒着时候,热烈又张扬的模样,睡着时候的苏荇,显得更加纯真稚嫩,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凌贺津就坐在床边,贪婪地看着她的睡颜,一不留神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待他回过神来,瞬间恍然,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随即脸色一变,意识到了什么,匆忙出去了,又在客厅待了几分钟,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思索着,找出家居服进了浴室。
关上门的瞬间,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双眸亮的惊人,充满了野心,隐隐带着某种“势在必得”的强势。
从他二十三岁完成学业回到凌氏集团,凌贺津就已经收敛了所有锋芒,成熟且稳重。十五年的时间,他都不曾露出过如此霸道的眼神了。
差一点,他就失控了。差一点,他就像宗翰一样,成为苏荇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幸好。
幸好他足够理智,也幸好他现在是三十八岁的凌贺津,而不是十八岁。
之前他总觉得宗翰恶心,像个疯子,令人作呕。
直到这一刻,凌贺津才突然明白,或许宗翰确实是个疯子,所以遇见苏荇后,爱而不得的渴望让他疯的更厉害了。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变成疯子。
跟苏荇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无论是谁,都会被吸引,渐渐地,就会患得患失,害怕自己被抛弃,害怕她的眼神落到别人身上,害怕她将不属于自己……
执念一旦形成,就会将人带入地狱。
凌贺津闭了闭眼,一分钟后,再次睁开,又是一片清明。
他是凌贺津,不是宗翰,他从来不会被欲望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