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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万里并不知晓陈三的心理想法,看见他脸上带笑的模样,还道不愧是京城的第一酒楼,看见她这个鬼见愁,还能面上含笑的把她迎进来。
——颜万里前天打架,可是打碎了海宴楼不少东西。
“进雅间吧,清净。”颜万里赞叹的道了句。
陈三心里摸不准这位小魔头今天过来吃饭,是不是又想找人打架,但是听到她说进雅间,而不是在下面大堂里待着,倒是松了口气。
雅间好呀,雅间妙啊,雅间清净,还不会和别家小公子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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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万里选择雅间倒也的确有自己的缘由。
海宴楼的雅间都在二楼,隔着窗帘一望便能见到外面的车水马龙,颜万里能够在休息的时候观望一下大昭朝的风土人情。
和从书上得来的信息终究有些差别。
颜万里点了两道菜,让陈三下去准备,就掀开帘子望了望外面。
从这个角度看,斜前方正是海宴楼的大门。因为海宴楼的名气,周边的巷子里有小贩摆摊拉车,酒足饭饱的客人便也不急回家,慢悠悠的逛在街上,看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等到菜上来,陈三抱着托盘往旁边一站,看见颜万里投来的目光,小心的笑了一下:“那个……因为颜大小姐前日刚和丞相府的小公子起了争执,我们掌柜特意叫我来伺候您就餐。”
“我就站在门口这里,您要是有啥不满意的,直接叫我就成。”
颜万里立刻明白了陈三的意思,估计是现在酒楼里面还有像丞相府小公子这样的,和颜万里不对头的人在。掌柜的以为颜万里又是想跑过来跟人打架的,便叫人在旁看着点,随机应变着通知。
服务行业也不好做。
她倒是没什么私密的话要与人说,也就不在意有个陈三站在这里了。
颜万里默声允许,拿起筷子尝了口海宴楼的招牌菜,倒也名不虚传。
今日天热,秋水把帘子撩开半边,又将珠帘垂下,外面的人便看不见里面的场景了,颜万里却能透过珠帘,看见外面来往的人群。
忽得,颜万里瞥见一抹修长的身影进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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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等着的人到了,陈掌柜连忙提着食盒上前,“罗二小姐。”
“麻烦掌柜了。”被称做罗二小姐的女子约莫十六岁的年纪,挽着简单的发簪,却是柳叶眉,沁水眸,垂目间透着股柔柔弱弱,叫人心疼的美人气质。
这是与颜万里的张扬肆意完全不同的美,陈掌柜每每见到罗家这位二小姐也总忍不住感叹一声。
若只是单论外表,颜大小姐和罗二小姐都是京城里顶顶有名的美人。
一个如朱砂痣,似火张扬的夺人心目,又见之不忘。
一个如白月光,外表虽柔弱,却是冷冷清清,皎白无暇。
但是从行事上来看,两者之间相差就大了。陈掌柜想起刚才上了二楼雅间的颜万里,忍不住摇了摇头。
若是颜万里能够像罗二小姐这样叫人省心一点,何愁别人说颜家嫡系后继无人呢。
“家中祖母病了,最近食欲不好,这两天心心念念着海宴楼的鲫鱼汤和这道名花团锦簇的菜。”罗月浔弯弯的眉眼带着浅笑,“可最近天热,也不好让祖母出门,便差使我来拿菜了。”
陈掌柜忙道:“罗二小姐孝心无价,罗府离海宴楼不过一条街,若是以后老太太还想要吃我们海宴楼的菜,可以让家里的下人来说声,我们亲自送上门,劳烦您跑这一遭。”
罗二小姐言笑晏晏的应声,“无碍。”
她提了食盒,告别陈掌柜后便往外走。这时间正处晌午,小商小贩们经过一上午的叫喊,也早已满身大汗,缩在阴凉的角落里喝水解暑。
罗月浔抬头看了眼圆圆的太阳,低下头专注的继续往前走,走至转角处,还没登抬起头,就听见有道年轻的男声惊慌失措的喊了声:“小心——”
待罗二小姐抬起头,就看见小巷中正有一匹马迎面冲来。
罗月浔脑子空白了一秒,才意识到要躲,但那马已经冲到了身前,避无可避。
她脸色蓦地发白,双手死死握紧手里提着的食盒,只是料想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在下一秒袭来。
腰迹被另一双柔软的手圈住,那人脚尖轻点,以极高的轻功带领着她躲开了失控的烈马,躲开了一场无故的祸端。
那匹马在一群人的惊呼声中跌跌撞撞的停下来,搞的周边卖鱼的小贩弄倒了鱼篓子,几条肥美鲜嫩的活鱼在地上乱跳。
从马上跳下来一个鲜衣少年,发丝被以马尾高高束起,又掺了两条鲜红的发带,随着动作,和马尾一起在身后摇摆。
“喂!你没事吧!”
贺知以整个人悔不当初,吓得整个心都在扑通扑通乱跳。
早知道就不与那几个家伙玩什么打赌了,本以为他们知道孰轻孰重,谁知竟然提出让他围着皇城纵马一圈的荒唐主意!
他虽然纨绔,但
', ' ')('也知道这主意不妥,京城里面这么多人,何况如今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稍有闪失,就可能发生踩踏事件。
但是已经承诺出去的事情,他也拉不下脸反悔,慢吞吞的上了马,本想就这样小步转一圈,却被不知道谁拍了马屁股,而一路狂奔到了这里。
看见罗月浔被另外一人救了下来,贺知以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出什么事情。
这头,罗二小姐从马下侥幸逃生,回过神来看向救了自己的人。
是个女孩子。
颜万里恰时的松开手,让罗月浔站稳了身体。
“多谢姑娘救了我。”罗月浔道谢,在低下头时隐约觉得这张艳丽张扬的脸好像有些熟悉……只是忘了到底从哪见过了。
不过人家总归是救了自己,道谢肯定是要的。
“没事……”
颜万里话还没说完,贺知以靠近后看见颜万里那一张熟悉的脸,惊奇:“颜万里?!”
这一声直接叫当事的三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让刚从酒楼出来的秋水摸不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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