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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半天功夫,我拍了拍手又关上车门,两人都在车上呼呼大睡。
一路上,我哼着歌,又下去买了一点作案工具。离市区很远的郊外有一间废屋,两人被我扔到里面,我泼了一盆水上去,两人终于缓缓醒来。
“哇、哇——”
“你、你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小刀贴到脸上,廖华吓得一动不动。徐晓阳被绑在柱子的另一面,这时可不管什么兄弟情了,他回过神来,正拼命往旁边缩呢。
“你、你想干什么!”
廖华煞白了脸哆嗦。当绑匪这招是跟顾连墨学的,我活学活用,当即露出冷笑。
“你爸不是挺有钱的,看样子能赚不少赎金。”
廖华继续惊恐:“要、要多少钱我爸都可以给你!”
小刀在廖华脸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喏,说得也是,你还挺值钱的。可你刚刚不是还想跟他断绝关系来着?”
廖华强装精神:“他、他不会不管我的。”
我装成打电话的样子出去了十分钟,接着把手机扔到他的跟前。
“这是我刚刚给你爸打的电话,你听听。”
事先录好的的音频逐渐放了出来。里头是廖文忠怒气满满的声音。
“廖华、什么廖华?我才没有这种儿子,你别想骗我的钱。”
“不可能——”
廖华失神地喃喃,我把刀子对准了徐晓阳。
“现在就剩你一个了,虽然有点亏本。喏,打个电话让你爸拿个五百万出来。”
“我、我们家才没有五百万……”
徐晓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喝了一声。
“那你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我打,我打还不成吗!”
我拨通电话,再拿到徐晓阳耳边,徐晓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开口。
“爸、爸,快点来救我……”
电话虽然通了,那头的声音却是系统伪装的。不一会儿,徐晓阳就结束电话。
“我、我爸说他很快就会借到钱的,你放了我们吧……”
徐晓阳发出细细的尖叫,我冷笑:“还没呢,敢报警我就杀了你们。”
徐晓阳拼命点头,我邪笑两声,确保万无一失后又出了门,在附近宾馆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再爬起来,还带了两袋豆浆馒头。
两人看起来都比昨日憔悴不少,特别是廖华,整个人呆呆傻傻,像根死木头。我还得喂他们吃早餐,过了一会,廖华小声道:
“我想尿尿……”
我挑挑眉看他,廖华又羞又愤。
“你、你总不能不让人质尿尿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怕你逃跑。”
我解开他的绳子,又拉着他到单独房间里小解。房间四面只有一个碰不到的窗子,廖华扯着裤子,转头看我两眼,声音就像蚊子一样。
“你别老是盯着啊。”
“你倒讲究,跟个小姑娘似的。”
我走到门外,里头过了半天还没有动静。我估摸着时间,到了廖华要逃跑的时候就打开门,正好瞅见廖华用手攀着窗沿,他忙着逃跑,来不及拉起裤链。裤腿掉了一半,两条腿还在下面晃悠。
“别看了,锁死了的。”
廖华哭丧着脸,被我轻轻松松逮了回去再绑起来。作为逃跑失败的惩罚,他还被我揍了一顿。抱着肿了一边的脸,他恨恨道:
“这世上有那么多工作,你为什么要干伤害人的事?”
“世事艰难啊亲。”
我拍了拍他的脸颊,咋舌:“不是每个人都能含着金汤匙出生,我也想住那么大的房子。像你们这种有钱人,稍微让我赚点也无所谓呗。”
“仇、仇富啊你。”徐晓阳愤怒地鄙视。
“你、你这是非法绑架,要判刑的。”廖华挣扎着碎碎念。
我的嘴角摆出一个扭曲的弧度,先是笑得疯狂,又冷了下来。
“判刑?你要知道,什么都没有的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廖华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声音顿时小了下来。
“我知道,你这种人就是不奋斗的穷屌丝,不怪自己怪社会,我、我爸还不是从底层开始做起的。他像你那么大的时候还在吃盒饭、给人端茶送水呢!”
我冷冷回应:“小少爷,看来你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过了半天,我出去一会又走了回来。徐晓阳昏昏沉沉地看我举起刀子,他的脑袋一晃,发出“噫——”的鬼叫。
“徐晓阳,你可以走了。”
徐晓阳的绳子被我割断,他连滚带爬地蹿出个几米远,又忽的顿住,接着转过头来。
“我、我不走。”
徐晓阳梗着脖子颤颤,我抱着肚子闷笑。
“你倒是讲义气。”
廖华有气无力地白他:“徐晓阳,你傻啊。你走了还能没
', ' ')('准还能救救我。”
徐晓阳嚎嚎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抽着鼻涕,我遂无语。
“别腻腻歪歪的。你瞧见没,这就是杀过人的眼神。再不走我让你也跟着死。”
半天没说话的系统忽而吐槽:“这话好土。”
我瘪了下嘴,用刀指着徐晓阳说:“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徐晓阳被我吓了一跳,撒开丫子就跑了起来。
廖华见我走来还在强装镇定。
“你要对我干什么?”
“徐晓阳的父母交了赎金,没人要的小少爷可要怎么办啊?”
我靠近柱子,解开他绕着柱子的绳子,再绑了一次。他被我用小刀顶着侧腹,哆嗦地往前走。
廖华咬着牙,我把他塞进车子里,又道:
“爹不疼娘不爱的,看来你也挺惨。”
廖华整个身子都跟后座绑在一起,他挣扎了半天还纹丝不动。听到这句话,他的脸色就惨白几分。
“为了不让我杀了你,你可以说说,你对我还有什么价值?”
我压低声音,廖华流了一身冷汗,他吞吞吐吐道:
“我、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干这种事。”
我大笑,兴奋地拍了一下驾驶座。廖华挪开眼睛,小小声道:
“让我亲自给我爸打电话,他不会不管我的。”
我装作思索的样子:“说得也是,毕竟血浓于水嘛。”
我在他面前拿起手机,电话当然不可能真的通,而是嘟了一声,我道:“挂了。”
“看来你爸是真的抛弃你了。”
廖华不敢置信,他的嘴唇上下动弹了一会,低下头。
“你杀了我吧……”
“行。”
我道,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畏怯的光,忽然激动起来。
“我妈不要我、我爸也不要我。我到现在啥也没有,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做错什么了我!呜呜……我还不想死……”
“晚了。”
我往他嘴里塞了块破布,廖华把位子震得巨响,眼里射出不甘和愤怒的光。
“这才像点样嘛。”
我嘟嚷,说完就踩下油门,车子一路上飙得飞快。廖华在后面像条章鱼扭来扭去,脸也涨得通红。
廖华被我带到后山一处荒无人迹的小树林,我用刀子顶着他,随即发出冰冷的声音。
“转后面去。”
他像尸体似的僵硬,听到上膛的声音就忍不住回头。
“你怎么还有枪啊!”
我还没开枪,廖华就跑了起来。路上石头很多,他还被绑着,根本绑不快,没过多久便摔了个底朝天。
“呜呜……呜呜……我求你了,我还不想死。”
我把手里的枪对准了他,人在面临死亡时刻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恐,廖华也不例外。
“砰。”
我用手指比了个射击的姿势,嘴里发出拟音。即便这样,廖华也被吓得闭上眼睛。
见我半天没有动静,他才缓缓睁开。
我把手枪扔到地上,再拿出原来的小刀,轻巧地割断绳子。
廖华像只刚刚学会站稳脚跟的小鸡,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恭喜你,课程结束,你也自由了。”
我清清爽爽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廖华才回过神来。他捡起手枪,两手颤颤地握着它,眼睛一会盯着我一会盯着手枪,像在犹豫要不要按下扳机。
我张开手又耸了耸肩,廖华吞了好几口唾沫,最后就像发疯一样扣动扳机,结果当然是无事发生。
“靠,你有病啊!”
他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揍了我一拳,我卡着他的脖子,把头按了下去。两个人在草地上滚成一团,你一拳我一拳地打了一架。
论体格,我当然不会输给一个高中生,但是廖华正在气头上。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廖华成了一条乱咬人的疯狗,他面露凶光,不一会我就躺到地上。
“宿主宿主,你没事吧,要不要帮忙?”
“不……”
我的脑袋磕到地面,短暂眩晕了两秒。抬头望见的天空无比澄澈,我揉揉嘴角,丧失了干劲。
“你小子可真够狠的,哪都往死里打。”
被廖华打到的都是要命的地方,我怀疑他平时还在练什么不随便传人的秘技。
“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你口吃啊。”
我鲤鱼打挺地跳了起来,跟着就往外走。
“走吗?我带你出去。”
“啥?”
廖华给我一种呆呆傻傻的感觉,我没有理他,而是揉了揉被打的部分。
“这下爽了。”
“什么意思,被人打你很爽吗?”
廖华愣不拉几地问,“不是”我道,然后笑着指了指天空。
“这下你就懂了吧,怨天尤人也没人会来帮
', ' ')('助你。”
廖华闷不吭声地攥紧衣角。
“你就为了说这个?神经病吧。”
“不是,”我回答,“一半是为了解决一下小屁孩的人生烦恼,一半是为了我自己。你说得对,我可能很想让人打一顿。”
“你果然有病。”
廖华甩来白眼,我继续道:
“怎么样,这种突破生死的感觉?是不是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放屁,老子现在就想掐死你。”
廖华咬牙,我抱着肚子打滚。
“不错不错,就是这个气势。”
我走出一段距离,发现廖华也跟了上来。车子停在附近,他看到车子就想起什么。
“你怎么会有我爸的车子,我爸指使你干这种事的?”
“你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不能说出真相,我不慌不忙地卖了个关子。
廖华愤愤地咬牙:“你这是绑架、是诱拐未成年,我要报警抓你!”
我被吵得抠了抠耳朵:“你有什么证据?”
廖华懵了一下,迅速道:“徐晓阳跑了,他等下就来抓你。”
我耐心解释:“徐晓阳打给他爸的电话是我朋友伪装的。他一晚没回家,他妈估计以为他通宵逛网吧,这会他正在吃竹笋炒肉呢。”
廖华被我唬得一愣一楞的:“你胡说,这么高科技?”
我继续:“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报假警被臭骂一顿,你现在身无分文,报了还有警察叔叔送你回家,就是比较丢脸;一个是我把你载回去,你可以躺在床上继续睡大觉。怎么样,你要选择报警还是跟仇人一笑泯恩仇?对了,你还没有手机。”
廖华没说话,似乎也在思考这个深刻的问题。过了半天他恨恨道:“我、我才不跟你一起走。”
我回得很快:“那再见了。”
廖华扭过脸,似乎还有点后悔。我打开车门蹭了进去。
“宿主,这样真的好吗?”
系统率先看不下去,我回他:
“这小子还挺倔。”
附近就是大马路,虽然这里人烟稀少,廖华要是肯等也能等来一两辆车子。我这么想着就发动了油门。
车子缓缓驶出一段距离,我从后视镜看到廖华踉跄地跑了过来。等我停下车子,他就疯狂砸起车门。
我摇下车窗,他凶狠道:“我要回家!送我回家!”
我扶额:“大少爷……”
到了住宅区已近天黑,一开门,廖华就冲了出去,面对那道铁门的时候又心生畏惧地转过头来。
我看他怯懦的样子就摆出一张恶人脸。
“小兔崽子,还不快进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你爸。”
“骂谁呢。”
廖华吐了口唾沫,转身就用手砸了下铁门,门铃被他按得震天响。
我没看几眼就把车开走了。到了僻静处,我恋恋不舍地瞧了好久自己原来的脸皮,就跟魔法少女变身似的成了廖文忠。回到宅子,里头灯火通明,廖华不出意料,正在桌子上狼吞虎咽。
“你走哪了?”
我问他,廖华停下筷子咬牙。
“你从前有管过我吗,怎么现在就开始管我了?”
“别忘了我是你爸。”
“我还不如没有这个爸。”
廖华狠狠唾道,吃了两口就觉得扫兴。我见他上楼,啪地一声关上房间,就让保姆重又把饭热一热。
“宿主绕了一大圈子,不是什么也没有改变吗?”
“这样就行了。”
系统不解,我道,继而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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