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寒如实道:“陈御医说,公主今晚吹多了风,有些着凉,给她开了几服yào,让她好生休息。”
“孤明白了。”司徒衍微颔首,继而,他取了份干净的信笺,依然在专心地书写着。
司徒衍没有说话。
待写完一封信,他才起来,踏着稳重的步伐,从书房里走出去。
“殿下,你是去看公主吗?”千寒诧异地问。
司徒衍微抬眼睫,水光濯濯的眼里,倒映出漆黑的夜色。
他没有回答,默默地去了沈葭的寝殿。
到了门口时,他发现,寝殿的门是开着的。两扇雕了花的木门,在夜晚的风里,“叽叽呀呀”地晃来晃去。
“既是发烧了,为何还开着门?”他向门口的宫婢质问道。
宫婢战战兢兢地回道:“是公主吩咐的。”
司徒衍的脚步一停,视线往里头探去时,似乎还能看到那个娇娇柔柔的身影。
若是门开着,他一过来时,就是能看到里面。
司徒衍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叹了声气,“把门关上。”
等亲眼见宫婢将门阖上了,司徒衍才转了身子。
千寒对司徒衍过而不入的行为感到纳闷,但又不好直说,只道:“殿下,是回去安歇么?”
“不是,孤去见父皇。”司徒衍的眸色幽邃了些,将方才在书房里所写的信jiāo到千寒手上,“你去把这封信jiāo给太后。”
养心殿。
高宗皇帝辗转难眠,着了明黄的寝衣,坐在榻边,浑浊的老眼里,透出些微沧桑的意味。
须臾,他向身边的皇后询问道:“皇后,你说朕还应该将孝敏指给老六吗?”
在得知薛仁钺和沈湘的事后,高宗皇帝有些犹豫,不管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他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将沈葭指给薛仁钺,难免让武安侯府的面子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