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愿意见她天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膈应自己。所以,暂时去不了皇宫,也没什么。待她出去,她可以徐徐图之。
何况,侯府有她母亲的心血,还有她的亲弟弟在,她不能说抛下就抛下。
秋叶却轻叹一口气,“姑娘要是有空,可以去劝劝殿下。这段日子以来,殿下从来都不愿意喝yào,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他的病怕是好不了了。”
沈葭点点头。秉着为自己病人负责的态度,义不容辞地揽了这个活。
禅房内,敞口莲花香炉吐出袅袅的香雾。
一张桌案前,摆放着一张宣纸,洁白的纸上,偏就残留了几滴未干的血渍,乍一看,倒像是几朵盛绽的红梅。
落地梅灯映照着孤寂的身影,云母屏风上烛影暗淡。
屏风后,司徒衍就坐在桌案前,骨节匀称的手指握住一只毛笔,沾了墨汁,就着那零星的血渍,画了一幅踏雪寻梅图。
侍立在一旁,为他研磨的婢女们有些心慌。方才,她们亲眼看到殿下吐血,却又面无表情地作画,仿佛早已将生死看淡。
司徒衍低头,认真作画。
在那个袅袅婷婷的身影进屋时,他也没有抬头。
直到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太子哥哥,该喝yào了。”
司徒衍瞥了一眼yào碗,将毛笔搁放到砚台上,寻了把椅子坐下。
“你方才弹的曲子叫什么?”眼皮微掀,他的眸光晦暗不明。
沈葭想了想,摇头道:“我对古琴只是略通皮毛。那支曲子,只是我从它处听来,方才伤感时,一时兴起,就胡乱弹奏。还让太子哥哥见笑了。”
身为晋国京城曾经最耀眼的明珠,不精通古琴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她与薛仁钺最初是因为一支古琴曲结缘,暗地里互赠了多首曲谱后,才在淮河边相见的。
如今想来,这些都是伤心往事,不提也罢。
“莫非太子哥哥对古琴乐理感兴趣?”沈葭想起他刚才的问话,眨巴着眼睛,略是好奇。
“孤区区一俗人,自然是没有兴趣的。孤也就爱附庸风雅,拿这些东西哄美人开心罢了。”司徒衍的眉梢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