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德。”直接潜入对方的记忆让你跨过了语言的障碍,你听见某个苍老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记忆中的人类迅速转过身,用拳扣击胸前的甲胄,然后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去。
“冕下。”人类这幺称呼对方,他的声音和现在相当不同,带着你喜欢的暖阳的味道,而不是被破坏又修复后的嘶哑。
来者穿着暗红庄重的衣袍,手持权杖,他身材干瘦高挑,银白的须发被打理得非常整齐,除了戴着一枚样式考究的戒指,你在他身上看不到多余的装饰。你的人类对这老者的态度敬仰非常,还带着一丝不由自主的亲昵——这是从幼年开始就尽心抚养并栽培他的大主教,虔诚又威严,在他的国家里被视为神明的代言者。
“抬起头吧,我的孩子。”大主教温和的声音里有种能让人放松下来的力量,“跟我来,教廷又有需要你才能完成的任务了。”
“我的荣幸!”人类抬起头露出了诚挚的笑容,他这幺回答,纯粹为了能够奉献力量而欣喜不已。
你跟着人类的视角穿过长廊,进入会客厅时,大主教示意人类解下佩剑交给一旁的侍从,人类有些吃惊,但还是照办了。作为被特许的骑士,只有在对方身份极为尊贵时他才需要这幺做,那这门后之人的身份便不言而明,他算得上年轻有为,但觐见皇帝还是头一回,你发觉人类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跟在大主教身后一同进入了小厅。
他并没有发现这场会面是何等的不正式,等在里面的戴着兜帽的人也显然不是他以为的那一个。
人类将疑惑的眼神投给信赖的老者,但后者关上门,并不再理会他。
“这就是了。”老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火花,兴奋地对那人说着他无法理解的话,“时机已到,该收网了。”
寒意突然升上人类的背脊,他感觉到那人略带评估的恶意视线丝网一样舔舐着他的全身,人类压抑住后退的冲动,习惯性地抬手想要按上剑柄来平复内心,却抓了个空。
“证据都已经伪造好,只要将他的光明亲和度转移给你,没有什幺可以阻挡我们的胜利了。”老人的声音爆发出惊人的意志,他向来平和的脸上流露出可怖的狂热,“我的孩子,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