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陵阳押着纪聿回到房间,并未急着去见陛下。现在陛下跟皇后应该还在歇息。
他把纪聿绑上绳子扔到房间角落,随后盘膝坐在床上,期间纪聿也曾试图挑拨离间,却都被魏陵阳直接无视。
最后似是察觉无法说动魏陵阳,纪聿总算闭了嘴。
因此等林曜跟秦挚睡醒,就看到了被魏陵阳捆来的纪聿。
魏陵阳如实禀报了昨晚所发生的事,又把那张截获的纸条呈给秦挚。
林曜好奇看了眼,就见那上边写着:身份暴露,请求撤退。
除此外,还附带写着他们现在所在的客栈位置。
有这纸条作物证,纪聿细作的身份便毋庸置疑。
“那太监是你杀的?”林曜问。
纪聿知道难逃一死,倒也挺坦然冷静:“是我。那蠢货贪生怕死。我不杀他,他早就把我供出来了。”
林曜蹙眉,看着纪聿的眼神漠然:“你为何要这么做?”
纪聿瞥着秦挚:“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想要他的命。”
林曜满脸怒意,准备说话就被秦挚拽住了。
秦挚安抚地摸摸林曜脑袋,他头发软软的,摸起来很舒服。摸完秦挚沉声道:“是谁指使你的?”
纪聿嗤笑,闻言一句话没说,只摆出副骨头很硬就是打死我都不会说的表情。
秦挚不知见过多少这般自以为骨头很硬的人,表情都没变,只挥挥手让魏陵阳把人带下去,别污了皇后的眼。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撬开纪聿的嘴。
他相信魏陵阳有的是办法让纪聿张嘴说话,毕竟很多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魏陵阳领命拖着纪聿下去审问。
随后林曜跟秦挚吃顿早饭的功夫,魏陵阳又回来复命了。
“都交代了?”秦挚问。
魏陵阳点头:“能说的都说了,臣见他实在无话可说,便如他所愿地给了他个痛快。”
林曜闻言顿时愣了下,纳闷纪聿刚刚还死鸭子嘴硬,怎么这会就乖乖全交代了?也不知道魏陵阳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他试着想了想,浑身都有些莫名的痛了。
算了,保持神秘也挺好的,何必活的那么清醒呢。
林曜很快选择放弃探究。
魏陵阳接着禀报道:“据纪聿交代,他也只隔着道帘子远远见过那人一面,他们都称其为‘主人’,并不知那人姓名。那人常戴着面具,嗓音嘶哑很难听。他并不常来夏国,只派人来传达命令。但纪聿说,那人手段非常厉害,极擅操纵人心,或以利诱之或以蛊控之,他所能掌控的权势也非常强,定位高权重。。”
“那次见面纪聿印象很深刻,他对自己效忠的主人也很好奇。事后还寻了个借口去找对方。却没想到会无意间撞到那人跟其他人交谈。纪聿隐约听那人提起‘秦’‘三哥’的字样,还看到了那人的侧脸。他也是此时方知,那人之所以戴着面具,竟是因脸被烧伤毁容之故。只是他受到惊吓,很快就被发现踪迹,没能发现更多。”
“那之后,纪聿一直没再见过对方。只听他传的命令行事。”
魏陵阳事无巨细地说着,说到细节处还会描述纪聿当时的表情,判断他所说真假。
林曜苦思冥想,也没能想出原著哪有这么个脸毁容的角色,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秦挚身上了。
秦挚沉吟思索着,脑海倒还真浮现出道身影:“朕记得,秦尧有个远房表弟,来京投奔他,曾跟他极其投缘,兴趣相投。”
魏陵阳愣了愣,也很快想起此人:“的确。此人名秦宥,对秦尧很是钦佩,二人贼鼠一窝。秦宥唤秦尧的便是‘三哥’。陛下是怀疑,那人是秦宥?”
当年魏陵阳还没被秦挚提拔为统领,只是他护卫中的一员,但对秦尧跟秦宥这二人的凶残行径却是清楚的。
他甚至直接撞见过秦尧跟秦宥虐猫还满脸带笑的场景,像是以杀戮为乐。
现在想想魏陵阳还有些瘆得慌。
秦挚颔首:“那人若是秦宥,这些事便也说得通了。”
秦宥此人恶念不比秦尧弱,但却生来胆小怕事,脑海想的再多,也不敢真的付诸行动,直到他遇见秦尧。
敢于作恶还做的如此肆无忌惮的秦尧,很轻易就成了秦宥的偶像兼学习对象。秦尧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秦尧那些变态的想法跟行径,秦宥怕是继承了一大半,还奉为瑰宝。